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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咱们立起了火正门的金字招牌,那这场面上,怎么也得弄得像是那么回事吧?”
嘬着牙花子,纳九爷显然是被相有豹的话语打动,犹豫着朝相有豹说道:“那你的意思是......怎么个章程?”
狡黠地微笑着,相有豹伸手替纳九爷满上了酒盅:“当年火正门的旗号还在的时候,那是个什么场面?师叔您给细说说?”
原本量浅,再加上酒后话多,纳九爷顿时来了精神:“当年的火正门,那气派也算是四九城里数得着的了!
堂口就戳在珠市口儿大街上,里外三进的大宅子,老清漆的大门前挑着八盏琉璃红的串笼走马灯,那还是能跟着风转悠的。
每天晚上,在那灯里点上从皇宫大内里弄出来的描金红蜡烛,只看那火苗子一起,不出一锅烟的功夫,八盏琉璃红的串笼走马灯就跟流星似的转悠起来!
蛇、蝎、鹰、犬,猴、鸡、鼠、牛八大斗兽的影子画叫那大蜡烛光一照,能活灵活现的来回跑着亮出去一条街!”
像是被纳九爷的叙述勾起了回忆,纳兰也放下了筷子,幽幽地叹了口气:“小时候,我也去堂口玩过!
里外三进的大宅子里,那么多人伺候的玩意扎堆在一起,比万牲园里都热闹!
我还记得那时候,有个玩家送来一只贵州梵净山弄来的金丝猴,眼瞅着就要不行了,喂药那金丝猴也不肯吃。
还是我拿着栗子拌上药,哄着那金丝猴吃了......”
爱怜地看着纳兰,纳九爷的笑声里流露的满是宠溺的味道:“也就是你个傻闺女,生生的守着那金丝猴喂了三天药,眼皮子都没合一下!
三天到头,那金丝猴儿倒是叫你救活了,可你那小脸倒是熬成了个猴儿模样!”
转悠着脖子,相有豹来回扫视着沉浸在回忆之中的纳九爷与纳兰,拿捏着时机和声说道:“既然当年的火正门有这么出挑的场面,难道师叔你就不想再看到火正门重新在珠市口儿开了堂口?师妹,当年你都能救活了一只金丝猴儿,凭着你现在的本事,你能救活多少好玩意?”
抬手擦了擦眼角沁出的泪花,纳九爷重重地抽了抽鼻子:“今儿这衡水老白干......呛人!
话倒是不错,可当年火正门卷堂大散那会儿,火正门的堂口也叫人给发卖了,买出来的钱也叫火正门里几个暨老瓜分个干净。
火正门原来那堂口,现如今......闺女,那地方开了个什么买卖来着?”
拧着眉头,纳兰很思忖着低声说道:“倒是开过一座酱园,可也不知道为啥,小半年前就关张了。
眼下......像是荒着呢,隔三差五的,也有人拿着那大宅子当货仓。”
疑惑地看着纳兰,相有豹探究地问道:“珠市口儿的临街大宅子,能闲了小半年,还只给人隔三差五的当货场?师妹你没记错?”
轻轻摇了摇头,纳兰很是肯定地说道:“错不了!
就今儿晌午出门买茶叶,还见着那大宅子紧紧关着门。
倒是在那门口站了几个熊爷手下的青皮混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沉吟片刻,相有豹朝着已经喝得半醉的纳九爷笑道:“那要是师叔觉着合适的话......我明儿就去看看那大宅子是个啥情形。
真要是合适的话,那咱们就把那大宅子先租下来,再选个好日子重立火正门的堂口?”
打着响亮的酒嗝,纳九爷很是豪气地把手一挥:“就依着你的意思去办,甭来问我!
你这死孩子......鬼主意就是多!”
利落地答应了一声,相有豹扭头看向了正在凝神思忖着的纳兰:“劳驾师妹,再赏两头蒜行不?方才那些都叫师叔给吃了......”
扭了扭身子,纳兰一脸佯装的不情愿,慢吞吞地站起了身子:“谱儿还大得不行?拿个蒜都要支使人不是?”
话虽这么说,纳兰却依旧顺从地朝着屋外走去。
趁着纳兰刚刚走出屋子的功夫,相有豹飞快地抓过了筷子,把自己盘子里的饺子拨了七八个到纳兰的盘子里,却又把纳兰盘子里那些明显干瘪着的饺子拨到了自己盘子中,扯开腮帮子大嚼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一大盘堆得冒尖的饺子就只剩下了三四个。
攥着几头蒜回到了屋里,纳兰只一看吃得直伸脖子的相有豹,顿时愣怔着嗔道:“你这是干嘛呢?支使着人家给你拿蒜,蒜还没拿来你倒是吃得差不离了?”
把最后几个干瘪的白菜馅儿饺子扫进了嘴里,相有豹憨憨地笑着朝着纳兰咕哝道:“还不是师妹手艺好,白菜馅儿的饺子都能吃出来肉味!”
抬眼看了看自己盘子里那几个明显丰满了许多的菜肉馅饺子,纳兰猛地绯红了面孔。
抬手将两头蒜朝着相有豹怀里一扔,纳兰几步抢到桌边,端起盘子便朝着自己屋里跑去......
睁着惺忪的醉眼,纳九爷僵硬着脖子来回看着相有豹与纳兰房间的方向,大着舌头憋出了一句话:“坏了......坏了......这回甭说是这点大洋和异兽图残片,只怕是........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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