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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南军若是因为斡鲁娄室希尹等辈坐观而撞出生天,则河东战局,又要生出变数。
宗翰所布置的大局败坏,其罪他蒲察乌烈可不承担!
告了黑状泄愤之后,蒲察乌烈也并不懈怠。
将陆续赶来的军马搜拢到了一定程度之后,立即挥军向东而进,再度扑击飞鸢堡。
此刻女真诸将,虽然内斗之风已起,但面对敌人,还能勠力同心,什么事情,等将对手消灭干净了再扯皮。
更不必说,蒲察乌烈吃了这么大一个亏,以他骄狂暴戾的性格,也迫不及待想要复仇!
站在小山之上,蒲察乌烈打着赤膊,肌肉虬结的上半身用蒸煮过的布条密密麻麻包裹,一场苦战,虽然身负三层重甲,但是蒲察乌烈也负创不少,现在有的创口还在渗出血迹,裹伤布条上星星点点尽是血痕。
但这条白山黑水中走出的女真第一悍将,却是浑然不顾这些伤势,只是咬牙切齿的看着眼前战局发展。
宋军鹿砦,布置得层层叠叠,又厚又密。
女真军兼程赶回,来不及裹挟大宋百姓为生口来拔出这些障碍,填平沟壕了————岢岚水两岸,宋人百姓差不多也逃得干净了。
此时此刻,唯有驱使各个谋克的各族杂胡辅军上前,一点点的破除这些密布的鹿砦障碍。
钉入地下的,摇撼而出,堆放的土石,搬走运开。
数百杂胡辅军,苍头弹压等踟蹰行于鹿砦之中,拼命劳作。
而土垒之后的宋军,就是一排又是一排的箭雨横扫过来。
虽然有些杂胡辅军举着盾牌遮挡掩护,却哪里能够遮护完全?
鹿砦群中,这些杂胡辅军不断倒下,当死伤百余之后。
这些杂胡辅军,苍头弹压终于坚持不住,有人掉头就朝后退。
而在后马上列阵的女真骑士,顿时也是泼洒来一排箭雨,将后退之人钉在地上。
这些辅军只能掉头再回转向西,却也不敢再迎着宋军箭雨上前。
一个个尽然都蜷伏在地上,以鹿砦障碍为遮掩。
不管押阵的女真骑士如何呼喊威胁怒骂,都再不敢探头出来。
驱赶上前的苍头弹压与辅军伤亡惨重却进展不大,后面押阵的女真骑士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各级军将不住回望向蒲察乌烈所在的方向。
但是那座小山之上,牛角号仍然在呜呜吹动,声音还越来越是急促。
领军的女真谋克无奈,拔刀怒喝。
一众女真骑士就毫不犹豫的下马,只挽骑盾操长刀,就直入鹿砦障碍之中。
举刀只是乱砍乱劈那些蜷缩不敢起身的辅军,驱使他们再度上前,拔除障碍!
而土垒之上,见到真女真鞑子亲自上阵,步入弩箭射程范围之中。
就听见土垒之后梆子声响个不住,羽箭驽矢,发射得更为密集!
在鹿砦障碍物中蹒跚而行,只有骑盾护身。
这些久经战阵一身厮杀本领的女真战士,比之辅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不断中箭倒地。
被号角声催促得率军直入的女真谋克终于耐不住性子,大声呼喝:“什么催命的号令?退下去,都退下去!
女真儿郎性命不能这般白白葬送!”
号角之声仍然在不断催促上前,但是女真军马却拖着伤号狼狈的溃退下来。
回望小山之上仍然旗号招展,号角催军之声越来越急越来越烈。
那女真谋克怒气冲冲,上马就直奔蒲察乌烈旗号所在之处!
转瞬之间,这女真谋克就直上山顶。
蒲察乌烈见他到来,咬牙一笑:“某正要传你来,你自家来得倒快,为什么不奉俺号令?”
那女真谋克抗声道:“哪有这般打仗的?南狗有土石遮蔽,有强弓硬弩,俺们只有肉身子!
鹿砦这般厚,一层层的拔除过去,没等扫出通路,俺们就死伤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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