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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淡淡看着,她意兴阑珊,实在懒得再动笔,于是只命静琴暂且收下去。
再坐一会儿,梅茹将平阳先生批阅增删过的译本拿出来。
这一看,再一比,她便愈发觉得自己实在是……差远了。
梅茹悄悄叹气,暗地里愈发用功。
正月十五上元节,孟蕴兰又如去年那样来邀梅茹去看花灯。
梅茹这回说什么都不愿意去了。
自从发现安表哥对自己也许有那么点不一样的心思,她便只想躲着。
论起来,还是因为梅茹察觉到了二姐姐的一点意思。
那日在莲香寺后山亭子里,她对二姐姐说完那番“合适不合适”
的话,梅蒨便低低垂下眼,耳根子红了,平素温柔的眼里波光潋滟。
梅茹是喜欢过人的,二姐姐虽然没有明说,可这样子不就是中意安表哥么?她实在不愿搀和这个事,且对安表哥没那多余的心思,又怕姐妹间生分,梅茹索性躲的远一些。
孟蕴兰愤愤:“循循,你真不去?”
梅茹摇头:“我还得去先生府里,今日真不去。”
平阳先生未嫁人,如今膝下就收了梅茹一个弟子,梅茹逢年过节都得去侍奉。
如此一来,孟蕴兰真的不好再邀她,话里话外不免可惜。
待见到孟安,这人目光拂过来,梅茹低着头不说话。
这道目光停了一停,又不自在的移开。
他们一行去逛花灯,梅茹则独自去平阳先生府。
如今天色已经暗了,外头熙熙攘攘热闹的厉害,梅茹到底喜欢这些,她悄悄掀开车帘往外看。
就见街两旁灯影悠悠如水,映的这夜也淡了好几分,她偷偷打量着。
待到平阳先生府前的后街巷时,梅茹就见到了傅钊。
年初一,他二人置了一回气,如今梅茹只当没见到难伺候的这位主,径直往平阳先生府里去。
傅钊在后头“哎”
了一声,问道:“说好的年礼呢?”
“什么?”
梅茹偏头冷冷问。
傅钊重重道:“你上回亲口说的,‘下次’将年礼给我,如今这是想抵赖?”
梅茹呛道:“殿下不是也说,我的东西入不了殿下的眼么?”
这明明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嘛……傅钊又郁卒了,他扁扁嘴道:“如今将将入了本皇子的眼,不行么?”
“自然是行的。”
梅茹福身,继续挖苦道,“只是——殿下一会儿入眼,一会儿又不入眼,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不如殿下回宫之后召个太医来看看这双眼?”
“……”
傅钊又被噎住了!
他差点忘了梅茹是最伶牙俐齿的,这人亦最能挑旁人说话的漏子!
自顾自愤愤半晌,傅钊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那边厢梅茹略略欠身,已经转身走进平阳先生府。
傅钊郁郁寡欢的回宫,心里一时又暗忖,七哥那儿怎么还没消息?也不知他是否平安呀?
据闻这仗是艰苦至极,玉门关外天寒地冻,偏巧粮道又被北边的胡人给截断了,前两天还听说父皇为此烦忧的不行,连夜召人进宫商议呢。
叹了一声,傅钊只盼七哥能早些回京,他还想七哥替他把把关,出出主意呢!
不论是傅钊,还是延昌帝,这场仗像是压在大魏朝所有人心上的灰,厚厚的,沉沉的,本该喜庆的一个年也就这样平平淡淡过去。
二月初十是梅府杜老太太的大寿,原本应该大肆操办的,偏偏遇到这种战事吃紧的时候,梅府就不打算大张旗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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