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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叩见父母,被赵氏抱着痛哭。
见师兄,什么话还没说,程犀先哭了。
擦擦眼泪,再与妻子相见,程犀面上有些不好意思:“咳,咳,娘子辛苦。
这是桃符?”
李绾且笑且泪:“是,等你回来起大名儿。”
程素素眼巴巴地等他们都说完了,迫不及待地蹭了上来:“大哥,大哥!
我!
是我啊!”
程犀忍不住抬手按在她脸上一通揉:“我认得你!”
赵氏道:“好啦,这回可团圆了,都别哭了,该笑呢。”
李绾便张罗着让程犀回房洗沐换新衣。
程素素就指挥准备开席,打库里抬出一张大圆桌来,也不分席,一家人统统一桌坐了。
程玄将道一拉在身边,程犀就坐在赵氏手边,李绾挨着程犀,余人团团围着桌子。
各色珍馔流水般上来,程犀两边两个女人,当他八百辈子没吃饭了似的,拼命往他碗里布菜。
这个是你喜欢的,那个是很好吃的。
隔着李绾的是程素素,猴子一样,他的酒杯一空,就蹿上来给他斟满。
喝不几杯,怕他饮酒伤身,又改为盛汤。
程玄看着长子狼狈的样子,颇觉开心,也不自觉地将徒弟的碗给塞满了。
酒足饭饱,程犀也不说什么惊险的事儿,只拣些新鲜的事情去讲:“……比京城潮湿许多,好些人都生病了,亏得我带的药……后来药用完了,我品着味道,自己开了方子,都说有用的。
桃符生的那天,我做了个梦来着,梦着个小豹子,还在想,好歹是个猛兽,怎么长得像个球?”
一桌子人顿时笑了,桃符被养得白白胖胖,确实是个圆润的宝宝。
一家人笑过了,吃过了,都有些犯睏,程玄打了个哈欠:“好了,都睡去吧,道一啊,你……”
程珪道:“我我我,我那儿床铺都是干净的,师兄去我那里歇。”
歇什么呀?程玄夫妇歇了,子女们得开个小会,将细事一一跟程犀说明白。
明天开始,程犀就得逐一拜访师友,得让他心里有数。
广阳子过世是一件,女眷跟着蹲了大狱是另一件,又有御史拿吴松生事,程玄人家大门打破……
程犀一一听了,对道一道:“师祖那里,安全吗?”
道一给了肯定的回答:“安全,且有老黄护着,二师伯看着。”
“大师伯的事情……先瞒一瞒吧。”
“好。”
程素素兴奋劲儿褪了,低头说:“大师伯是我害的……”
程犀道:“世上哪有算无遗策的人?如何怪得着你?不要多想,放眼将来,嗯?”
“哎。”
气氛压抑了下来,下来向他说事,都是小小声的。
直到事情说完,程犀拍拍掌:“都打起精神来,新年就要到了,好好过个年,嗯?好了,都去睡吧。”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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