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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睿说罢,景正卿说道:“只不过,父亲,我不明白,既然那遗诏是如此重要东西,为何没有保存宫里,却反而流落……竟无人知道下落,后却又为何出现卫姑父手中呢?”
景睿道:“你且听我说,当初立下遗诏之后,说明了遗诏是放太后手中,谁知道那一年,太后宫中莫名失火,听闻那份遗诏也里面,竟给火烧了个一干二净。
从此之后,这件事就极少有人提了。”
景正卿问:“那父亲又是从何知道端倪……从而让我去接明媚呢?”
景睿道:“这个……原本我也是丝毫不知,全是因为……”
说到这里,景睿长长地叹了口气,有几分无精打采:“是你卫姑父,临去之前,发了密信给我。”
景正卿只觉得悚然:“什么?”
景睿转身,背后书柜上取下一本《策论》,打开来,原来里头夹着一封信。
景睿取了出来,默默看了片刻,便递给景正卿。
景正卿接了过来,垂眸看去,却见上头写着:兄景睿亲启。
字体俊逸挺拔,一笔一画,刚劲有力,令人一见倾心。
景正卿扫了一眼,便打开信封,从里头抽出一张纸来,眼底缓缓展开,却见上头上只是寥寥写了数行字而已:
“我有《长天净》一曲,唯小女明媚习得,奏之可倾天下,君若有意,遣子而来。”
落款是:弟卫凌
虽然是短短数行,且意思含糊莫名,然而字字力透纸背,内敛之中却似透着无限锐利张力,竟叫人生出一种不敢久久与之凝视,隐隐胆战心惊之感。
景正卿瞧着,似能透过薄薄地一张信纸,看到卫凌身姿跃然其上,约略可以领略斯人身上那股狂傲不羁风度。
手微微发抖,景正卿无法再继续看下去,抬头看向父亲景睿。
景睿道:“起初我也不解,后来便想到,如雪家之时,常弹一首曲子,唤作《长天净》,当初也是跟端王结缘之曲。
我当时虽然隐隐猜到这件事是跟端王有关,也派了你前去,但却无法确认卫凌手中究竟是不是真拥有遗诏。”
景正卿听到这,便说:“看那些蒙面人蜂拥而去,父亲终究是赌对了,只可惜……遗诏终究落于他人之手,且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势力。”
景睿说道:“你莫非忘了你路上遇到过端王?”
景正卿身子一抖:“儿子竟忽略了!
当时还觉得奇怪,竟那里跟端王爷遇见,如今想想,莫非王爷也知道了信儿,故而特特亲自前去?”
景睿道:“这种种皆有可能,现我们只能猜,这盒子究竟落了谁手里,是皇后?还是端王,亦或者是我们不知道什么人。”
景正卿道:“毫无头绪,要从何想起?”
景睿望着他:“前些日子皇后十分着急地召你姐姐入宫,你没觉出什么来?”
景正卿心头一凛:“儿子……也曾觉得古怪,听闻皇上身子有恙,且我们跟皇后也并不如何亲近,为何皇后竟这样待见姐姐,难道说,皇后是……”
景睿道:“所以你也该明白为何先前我那样狠地教训你,皇后要把我们景家划到她党族里头,可是端王……我们得罪不起呀!”
景正卿忽而心痛:“所以……明媚……”
“故而明媚一定要去端王身旁。”
景睿凝视他双眸,说道,“你现总该彻底明白为父苦心了吧?”
景正卿闭口,无法言语。
景睿说道:“幸好,虽然那匣子丢了,可是据明媚所说,那匣子没有钥匙是无法开启,而……”
景睿面上才露出一抹笑意来,却一闪即逝,取而代之又是一张愁眉苦脸。
景正卿却很了解自己父亲,惊道:“莫非妹妹把钥匙给了父亲?”
景睿唉声叹气,道:“正是,我也不懂她是真不知,还是……听了卫凌话所为,卫凌那个人……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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