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伶牙俐齿的樊舒一怔,气焰瞬间浇灭,她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眼神也越发的暗淡了。
落夕用湿毛巾擦擦嘴边的牙膏沫子,冲进了玻璃浴房里,滚热的水从头顶洒下,昨日的不适才有所缓解,本来眼角酸酸的,但水浇下来,反而哭不出来了。
她站在热水下面发呆,哗哗的水声中,落夕脑子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卷进来的,前因后果想都想不明白。
把前后几天的事串起来,她似乎又有些明白了,虽然不敢确定。
落夕任由水流下,她走出浴房,拿起洗漱台上的手机,按下了那个只会打来但自己不曾拨出去的号码,但还没接通,落夕就挂了,上课时间,想必他也不会接。
她思索片刻,还是给程诚发了短信,她握着手机等了很久,可惜回音石沉大海。
这一澡冲了一个小时,樊舒没有催,反而是她洗累了才从里面出来。
落夕吹干湿漉漉的头发,从镜子中看着略显模糊的自己。
长发披在肩头,还坠着水滴。
大学生都是这个样子吧?及肩的长发,干净不施脂粉的脸庞,还有因为爱情滋润而幸福的微笑。
或许她就是和大学无缘,长浮一中,是毁掉她青Chun的地方。
落夕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才瞧见樊舒一直在床上坐着,一言不发。
“你别觉得愧疚,也别觉得对不住我,我也是为了自己。”
樊舒抬头,落夕看到她的眼睛有些通红,原来樊舒也会有难过的时候。
落夕没有看樊舒的眼睛,只是拉开窗子透气,风涌进来她不由打了个哆嗦,“我怕是有点儿喜欢他了。”
樊舒从床上站起,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说什么?”
“我有点儿喜欢他。”
不出意外,落夕得到了樊舒赏她的一巴掌,并不是很疼,她知道说这话的后果,只是觉得樊舒的反应过于强烈了。
“你……再说一遍?”
落夕摇摇头,“说多了没意义,反正都是你不爱听的。”
樊舒反应过来,脸色有点儿惨白,“胡来的家伙,我就不应该管你!”
“男未婚女未嫁的,哪里胡来了?你未婚先孕才是胡来吧。”
樊舒又扬起了手,可落夕往边上一闪,躲了过去。
落夕不敢看樊舒,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最近发生的事她淡定不下来,也只有这一刻心里才稍稍有些爽快。
“你不是要保胎吗?还是回家静养吧,看见我只有生气的份儿。”
虽然房费还是樊舒付的,但落夕还是下了逐客令。
樊舒没辙,只得平复了一下思绪,给张家的司机打了个电话便摔门走了,终于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落夕心里忽然畅快了不少。
能有什么,该挨的都挨了,也不在乎多挨一下。
落夕觉得有些冷,还是关上了窗子。
窗外酒店前,樊舒站着一动不动,风吹着她匆匆挽起的发,可能是怀孕的原因,落夕觉得樊舒没有以前漂亮了,原本清冷的美女变成了脾气总会暴走的妇人,那点儿令人着迷的气质被掩盖,倒成了最普普通通的人。
落夕又拉上窗帘,阳光被挡在遮光布外,她开了灯,机械地换着台。
她曾经梦想过一整日都不上学,然后懒懒地躺在床上看电视,直到把电视看得没了台才叫爽,可现在丝毫没有爽的感觉。
落夕把电视调了静音,从书包里一阵翻找,找到了那个皱皱巴巴的名片,用手抻平名片,故作沉着的呼了口气,她拨通了上面的号码。
听完了整只经纪公司的广告,她最后收到的却是忙音。
落夕撇撇嘴,这名片的事就不能当真。
落夕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可一分钟后,她意外接到了短信:我在开会,您哪位?
落夕,她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又发了过去。
很快,她便接到了固定座机打来的电话,号码前那四位的区号她没见过,想必是西经市的吧?电话那端的陆常飞,语气如故,气场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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