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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桓什么也不问,冷不丁来这一句,让她觉得丢脸至极。
她垂目羞愧,语气艾艾:“长辈的事,妾身不便插手,留下来徒增麻烦,便不在娘家掺和了。”
李桓黑眸深深看她。
“那王妃便来掺和本王的事?”
薛月沉耳朵嗡的一声,好似有短暂的失聪。
夫妻十年,她与李桓相敬如宾。
李桓甚至算得上是一个好丈夫,很有容人雅量,也极好相处,夫妻感情是淡了点,但他从不挑她错处,对她没有不满,有时候萧贵妃问责起来,他也会帮着周全几句。
尤其在子嗣上面,她身为王妃,十年未育,要不是李桓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说是他自己忙于公务,无心子嗣,以萧贵妃那个跋扈的性子,只怕早替他换了新人。
这些年,她恪守人妇之责,大度贤惠,不争不抢,看着府里进新人,一个字都不说,在外人眼里,夫妻也算是恩爱。
这是李桓第一次指责她。
“王爷……”
薛月沉声音一软,一时只觉心痛如绞,喉头哽咽,“妾身打理后宅,也有诸多不得已。
妾身也不想为王爷纳新人,但王爷膝下无子,那便是妾身的罪过啊。”
李桓静静回视她,神色淡然。
“你那庶妹,我不喜,不用再张罗。”
说罢,他大步走在前面,接过侍从递来的马缰绳,翻身上马。
薛月沉好片刻才反应过来……
李桓这是拒绝了薛六?
薛月沉很是不解。
李桓不是那种贪慕女色的男子,但也从不在意后宅的事。
纳一个妾室而已,还是妻妹,依他的性子,就算不十分喜欢,也不会直接拒绝。
“王爷……”
薛月沉紧跟上去,困惑地问:“妾身可否多嘴问一句,我那六妹,是有哪里不讨王爷的喜欢?”
李桓嘴角微抿,执缰的手,微微一紧。
前两日,他截获了一份东宫密报。
那个薛六在旧陵沼多年,与江湖传闻那个诡谲莫测的摇光门主有极深的渊源。
这种身份可疑的女子放在身边,便是引狼入室。
他岂会为几分美色,丧失了警惕?
但这种事,他不必说给后宅妇人知晓。
“本王心意,王妃无须多问。”
李桓带着侍卫骑马走的,没有等她。
薛月沉看着孤零零停在那里的马车,叹了一口气,转回府去便找老太太和薛庆治,说王爷没有瞧上六妹妹。
薛庆治一听,冷笑一声。
“定是她回府那日欺辱门房,让端王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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