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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苏辰灼灼的眼神,苏辞嘴角微扬,却转过了身往外而去:“因为我是苏辞,我也想好好活着。”
苏辰望着苏辞离开的背影,明明那么瘦弱纤小的一个人,为什么刚才却觉得她已经十分的成熟稳重了?
苏辞从驿站出来,看着似乎罩着一层浓雾的夜色,面色漠然:“京城都安排好了吗?”
宋儒站在苏辞身后,面色沉重:“你真的要去吗?要不还是让我去,我一定杀了那个王八蛋!”
苏辞放在袖中的手丝丝攥紧,半晌却又松开,轻轻一笑:“他好歹是太子,且不说他武功在你之上,且身边守卫森严,到处都是高手,你去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可是我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宋儒有些激动。
“我不会死的。”
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总会更加小心些:“去安排吧,明日进京。”
看着苏辞冷然的神色,宋儒面色微青,却也只是化作一声叹息,转身退下。
京城里的人似乎还毫无察觉,而太子府也沉浸在一片阴暗的氛围里,昨儿个有个小丫鬟因为不小心说了句冲撞了已故太子妃的话,便被太子拖出去活活拔了舌头,一时间,太子府人人静若寒蝉。
“太子,三品大员苏庭勋苏大人求见。”
书房中,侍从小心翼翼道。
赵煊仪坐在书案后面,面色黑沉,因为多日未睡而满是血丝的眼睛微微抬起:“还要本宫说多少次,不见。”
侍从心中一颤,但想起苏大人交代的事,又壮了壮胆子:“苏大人说,是关于丞相大人有意拉拢其他势力之事……”
赵煊仪目光猛然变得狠厉,露出几分阴鸷:“且不管他。”
说完便盯着书桌上放着的女子画像:“明日的葬礼,本宫要万无一失!”
第二天一大早苏辞几人便上了马车,宋儒在进入京城之前就离开了,因为不知道魏西臣在京城中布置了多少眼线,宋儒和自己的关系不能让魏西臣知道。
苏辞一身淡绿色裙衫,外面裹着一件白色的披风,虽然这具身子还未过十四,但是苏辞还是放弃了扎两个小孩儿的髻,用玉簪挑了几缕头发随意挽在了脑后,虽瘦些,但五官却显得更加的精致好看,一双眼睛更是黑亮无比,藏着一股机灵劲儿,而苏辰也换了身湖蓝色的长袍,父爱用玉冠全部挽了上去,眼中多了几分坚定和沉稳,红唇一直微微抿起,倒也恢复了之前贵公子的模样。
“阿辞,你的计划是什么?”
苏辰看着迎风而立的苏辞道。
苏辞看了看,选定了一个方向:“喊冤。”
苏辰面色变了变:“阿辞,府衙不会管这事的,父亲是三品大员……”
苏辞望着前路,淡淡一笑:“谁告诉你我要去府衙喊冤了。”
苏辰皱眉,但好歹不是一个笨人,等看到远远而来的马车队时,顿然明白:“阿辞,太子并不是想象中的那般体恤百姓,你不要……”
“除了他,谁还会管你三品大员家的闲事呢?”
苏辞冷冷一笑,只有这个标榜贤太子的人才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推脱!
喧闹的哀乐传来,漫天的铜钱冥纸,昏暗的天空夹杂着白雪,狠狠的打在人的脸上。
看到远远的跟在灵柩后的素白马车,苏辞只觉得讽刺,却还是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将自己逼出眼泪来:“求太子给民女和哥哥伸冤!”
苏辞声音不小,等到卫兵将他们拦起来的时候,周围的百姓已经听到这个声音了。
“什么事?”
嘶哑的声音从轿子里传出来,苏辞只觉得心口似有尖刀在搅动。
“民女兄长苏辰,乃三品大员苏庭勋家嫡长子,但因苏夫人因病去世后,我们兄妹便被后宅妇人赶出了苏府。
可怜苏大人,至今还不知嫡长子竟遭遇了这般磨难,而我兄妹又有家不敢回,更是见不到苏大人,如今刚巧遇见太子,便求太子伸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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