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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如此心狠手辣!
他气得微微发抖,这不是叫骁骑营和富安驻军陪着一起来送死么?
不知道樾军的其他人在何处,何时能赶来——就算此刻冲出去搬救兵,回来时春风楼的樾军恐怕早也成了刺猬。
他焦急地冲到了楼梯口,想要单人匹马冲上三楼去解决一些敌人,但转念一想,这无异于自杀,对情势没有丝毫的帮助。
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蓦地脚踢到了一件事物,滴溜溜地滚了出去,接着雪光看,原来是一个空酒坛。
不知春风楼还有没有存酒?
孤注一掷,他唯有一试。
便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去,寻到了地窖的如口,进去一看,大喜过望:一坛坛整齐地排列着,虽然不多,但是也足够他用了。
因一手抱起一坛来,余下的抬脚淅沥哗啦全部踢碎。
他一边朝一楼跑,一边打开一坛酒往地上倒。
出到一楼,又接着往春风楼的南楼和东楼转,到北楼的时候,他身后已经画了长长的一条酒线,而两坛酒也已经用光了。
事不宜迟,他打起了火折子朝身后一丢,跟着扑出了窗外。
火苗立刻就窜了上来,沿着酒的痕迹将四座楼全都点燃,加上有北风推波助澜,不一刻,春风楼已然化为一片火海。
楼上楼下的交战双方都发觉了,郑军知道退路被人截断,慌了神,攻势明显减弱,而樾军看到了转机,精神振奋——刚好火光帮他们照亮了敌人,骁骑营本来就箭法高明,这时几乎每一箭都能射中一个敌人,胜负立刻逆转。
只是,石梦泉来不及舒一口气,便忽然听到耳边一阵劲风。
他偏身闪开,发觉是一个郑军俘虏,显然是用火烧断了身上的绳索,拣了把兵器也加入到战斗中来。
他自然不惧此等闲之辈,飞起一脚就将那人的刀踢开,跟着一拳直打在对手的胸口上,这人就仰天摔倒下去。
可这个才解决,边上又有另一个郑兵杀了过来,两手各持一支羽箭当成分水峨嵋刺来使,虽然威力大减,可是这人招式变化极快,又只攻不守,纯是不要命的打法,石梦泉想要迅速脱身也不可能。
他一面应付一面迅速地环视四周,只见许多郑军俘虏都已经挣脱了束缚,随手拣起件兵器就朝樾军杀了过去。
樾军又要对付眼前,又要应付楼上,才取得的一点点优势立刻又消失殆尽。
正在他暗叫糟糕之时,猛地听到楼外面一阵马蹄声,隆隆如雷。
不知来的是敌是友?才想着,已经有好几匹矫健的骏马驰进了火场,马上骑手个个身手敏捷,长枪直刺,大刀挥砍,每一招每一式都认准了圈中的郑兵——这正是留守他处的骁骑营前来支援了。
这才算是有了一丝希望!
石梦泉看准对手的空挡一掌切在他的腕子上,同时错步上前,用手肘撞其心口,那人只顾进攻根本没有防备,立刻倒地。
石梦泉又趁势拿过他的一支羽箭,直刺到迎面而来的另一个敌人的胸腹之间,那个敌人也仰天跌倒。
他才离开了苦斗。
这一刻的功夫,得到支援的樾军占了上风,天井中的郑军被骁骑营全部斩杀,而春风楼上埋伏的敌人则随着楼房的坍塌葬身火海。
“混帐!
混帐!”
石梦泉还可以听到吕异的叫骂之声。
他寻声望过去,见陈灏依然护卫在吕异的身旁。
吕异除了头盔丢失满面烟火之色外,并无丝毫的损伤,而陈灏的肩上、手臂上则插了数支断箭——军队之中下级保护官长是不可推卸的责任,虽然陈灏和吕异意见不和还是依然尽职尽责,这样的士兵正是部队所需要的啊!
“哪里还有郑狗?”
吕异咆哮道,“胆敢暗算本将军?本将军要把你们都碎尸万断!
本将军他日杀进郑国要把你们的老婆孩子老爹老娘也统统碎尸万断!”
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要来这里将郑军赶尽杀绝,又怎么会中了别人的埋伏?石梦泉痛心地想:若这也是郭罡计策的一部分,看来郭罡也把吕异给看透了!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看到一道刺目的白光从空中闪过,他不禁呼出了声:“小心!”
可是现场那么混乱,吕异根本听不见,倒是陈灏发现有箭矢飞来,急忙将吕异推开一边,而自己躲闪不及,肩头又中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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