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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远摸着下巴道:“张大人,话不能这么说。
哪儿有乱认死人做儿子的?又不是有金山银山可以贪图。
赵胜泰现在还背着逆党的罪名。
这位老人家却在冰天雪地里为他跪了几个时辰。
若不是亲生母亲,怎会做得出?”
“就算此人真的是叫做赵胜泰,怎见得他是给曹大人办事的?”
张材毅道,“曹大人为何不认他?不替他求情?他自己又为何不说?”
岑远一摊手:“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或者非攻表弟拜托他办的是秘密差事?也可能他本来就是逆党,蒙骗非攻表弟才成为其手下……可这都说不通。
若是前者,他不该行刺。
若是后者,非攻表弟在衙门口应该和他相认……奇哉怪哉!”
哼!
玉旈云心中冷笑,这不就是在暗示曹非攻是幕后主使吗?
张材毅身为曹非攻一党的成员又怎会听不出话中的暗示?立刻冷冷道:“岑大人别说奇哉怪哉。
最奇哉怪哉的只怕是赵胜泰生前唯一交代的话。
当时在场的人都听到了,只因太过匪夷所思,才未追查下去。”
“是什么话?”
岑远明知他会说出对自己不利之言,却显得毫不在意,似乎这句追问纯粹出于好奇——这情形,若是不追问,反倒令人生疑了。
“他说,复兴会的领头人就是镇守使您。”
张材毅一字一字道。
“哈哈哈哈,果然是匪夷所思了!”
岑远大笑,又转向玉旈云,“王爷,您听到了么?这个赵胜泰真真离奇——他是王爷亲手抓获的刺客,他母亲却说他是曹非攻的手下,而他自己却不仅承认是复兴会乱党,还说下官乃乱党之首。
那到底他是非攻表弟的手下,还是下官的奴才?到底下官和非攻表弟哪个指使他来刺杀王爷?”
玉旈云看到他眼中诡诈的光芒,不钻他下的套子:“本王当日也在府衙,听张大人说了此事。
本王是不相信的。
但今日这妇人所说,也破绽百出。
曹大人是深得百姓爱戴的地方官,岑大人曾经和本王并肩作战。
本王绝不相信你二人和复兴会逆党有关。
所以依本王之见,是这个妇人满口胡言,图谋不轨。
或许,这妇人就是复兴会的逆党,专门编造了一通谎话来挑拨我大樾国文武官员,如此居心,死有余辜。
不必再浪费时间听她妖言惑众,拖出去杖毙!”
她如此判断,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
赵老太几乎吓傻了,从凳子上“嗤溜”
滑落,跌坐在地上。
张材毅则从中看到了自己脱身的好机会,当即大喝道:“没听见王爷的命令吗?来人!
把这刁妇拖下去!”
“慢着!”
岑远几乎想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但是半身瘫痪,只能用手撑着,将身子向前探:“王爷,这妇人来历不明,即便是乱党,也应该审问清楚。
就此杖毙,会不会太过草率?再说,城里还出现了告发张大人的揭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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