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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方才已经吩咐了张大人,速速彻查,务必剿灭反贼。”
剿灭复兴会,这话玉旈云在岑家军中也说过。
不过曹非攻怎么这么快就被确定死于复兴会之手?他收买地痞假扮刺客之事又怎么说了?那本名册又如何了?乌昙心中升起诸多疑问。
小莫虽然还不晓得名册一事,但却知道岑远之话最多只能信三成。
只是,在敌营中周旋的日子久了,他十分谨慎,恐怕此刻单刀直入质疑岑远的说法会惹毛了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毕竟,玉旈云可在郭庭轩的手上。
于是,他只微微皱了皱眉头,问道:“凭郢城府一己之力,能对付得了复兴会的反贼?”
“自然是要借助岑家军之力。”
岑远道,“王爷之前不是也已经布署过了吗?岑家军可不是浪得虚名,即便现在叔父病倒,非攻表弟又遇害,区区复兴会还不是岑家军的对手。”
他竟然没提出要把岑家军交给他来指挥,小莫略略有些惊讶,是太有自知之明还是另有图谋?不及继续试探下去,那边有人嚷嚷着:“闪开闪开,大夫来了!”
便见另一个仆妇拖着个郎中疾奔而来——那仆妇健步如飞,普通男子只怕还追不上她。
郎中已经有些年纪,被拖得踉踉跄跄,气喘不止,那架势,仿佛路上稍微有个坑洼,他就会扑到下去。
众人赶忙让出一条路来。
门前的四个仆妇也闪开一旁,给郎中开了门。
随后,门又关上了。
外面的众人连房内的灯影儿都没瞧清楚。
“咦?王爷回来了?怎么这么多人?”
忽然传来了晋二娘的声音。
猩红的大氅出现在了小径尽头,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
在场的诸人大多不是第一次见她,但如此一个丑妇大步流星朝自己冲过来,还是让每个人都不由朝后退了退。
那守在门口的四个仆妇更加以为这丑妇要扑过来冲门,个个握拳拉开架势,又喝道:“什么人?站住!”
晋二娘站住了,但并不受那仆妇们的气势所威胁。
反而叉腰瞪着她们,道:“你们是什么东西,在这里吆三喝四?我没听说内亲王她老人家有使唤丫鬟老妈子呀!
就算有,也只不过是下人!
我可是内亲王的客人,哪儿有你们这样待客的?”
这妇人可真是个奇葩!
小莫暗笑,岑远出动了夫人,这算是个怪招,但对付怪招,岂不正好使用奇葩吗?于是凑到晋二娘身边小声道:“财东不知,这些是岑守备使家的下人。
王爷着凉了,她们给送了回来,现在请了大夫给王爷诊治,说是男女授受不亲,不给咱们进去。”
“啊呀!”
晋二娘显得好像吃了一惊。
小莫等着看她怎么反驳郭庭轩的说辞,不想她却忽然堆出了满脸笑容,迎向那边轮椅上的岑远,万福道:“啊哟,岑大人,小妇人总算见着您了!”
岑远虽然之前从来没有和晋二娘打过交道,但早已多方查访过鼎兴银号的事情,晓得这个丑陋妇人并不简单。
因笑道:“财东找我岑某人有什么事么?”
“当然是有急事啦!
不过早先平北公病着,您不在郢城,后来又撞上曹大人遇刺,您家办丧事,小妇人也不好上门去……”
她絮絮叨叨,让人捉摸不出话中之意。
正听得烦躁,她忽然道:“平北公家欠小号的账,可不可以还上?哪怕不是全数,还个七成……不,六成也是好的。”
这话一出,众人不由全都愣住了:复兴会作乱、玉旈云病倒,这哪一件不是大事?大家伙儿忙这些还忙不多来,她竟然一开口就是讨债?虽然这是银号财东的本分,但此刻提出,也太不分场合了吧?尤其大部分人并不知道岑家欠了鼎兴多少银两,具想,平北公可是一方诸侯封疆大吏,能欠区区一个民间的票号多少银钱?晋二娘可真是钻到钱眼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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