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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君笑道:“如此,便留两个听得懂的阉奴,公子有什么要吩咐的,叫他们好传话。”
容濯脸上带着不安与感激地谢过,目送南君一行人离开,客客气气地让阉奴去偏室里歇息,才到姜先面前来议事。
任续已经在姜先的床前跽坐,姜先冷着一张苍白的小脸,闭眼躺在床上,急促起伏的胸脯却表明他根本没有睡着。
容濯亲自将门关上,在任续旁边跽坐,殿内安静了一阵儿,姜先刷地推开夹被坐了起来。
苍白的面颊,亮得有些瘆人的眼睛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们居然真的想!”
容濯与任续反而很镇定,对视了一眼,任续不客气地说:“这些不是已经知道的了吗?”
容濯也笑道:“是呀,多亏有了仙人示警。
南君有这样的心思,也不是一件坏事。
彼既有求公子,便不会对公子不利。
这不是,我们已经商议好了的吗?”
任续喃喃地道:“公子既得上天眷顾,便不会久居人下,唉,那个长着人脸样花纹的蜘蛛,听起来却有些不可信呐。
若是仙人能再赐药,可就好啦。”
姜先听他们两个一口一个“仙人”
脸上瞬间红了,他对这两位托孤之臣说了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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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亡生活的锤炼,使姜先的心智快速地成长了起来,他紧急召来了容濯。
男女之情他还懵懂着,却早已明白婚姻二字的份量。
他的母亲将他托付与容濯的时候嘱咐了许多,其中一项,便涉及到了他的婚姻。
此事须得与容濯相议。
容濯才躺下不久,便被唤起,还道是姜先出了什么事,连鞋子也顾不得穿,踩着袜子便跑了过来。
姜先见他来了,反而不急了,礼貌周到地请容濯坐下。
容濯先往他脸上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面有倦色,倒也没比下车的时候变差,才有心情从容问题道:“公子,不知公子有何要事?”
姜先噎了一下,婚姻之事是不可以马虎的,消息来源却……他后悔了,不该这么着急便请了容濯来,应该自己先想清楚的。
容濯也不催问,却将他表情的变化都收入眼底,记在心里。
姜先下了个狠心,才说:“方才,咳咳,我像是做了一个梦,梦到有人对我讲……”
他先扯了个谎,将长辫子的出现来历隐了去。
容濯认真听完,并没有怀疑姜先“托梦述事”
的真假。
这世上多的是无法解释的事情,而上位者身上也常有些灵异之事发生——往往都是好事,显示上天对其眷顾之深。
譬如圣王出生之时,据说室外有凤凰鸣叫。
祭祀在国家生活中,占据着相当重要的份量。
容濯认真地询问了姜先梦中的情形:“依公子看来,示警的是仙人吗?男仙女仙?相貌如何?是管什么的神仙?除此之外,没事说过什么别的吗?仙人衣饰如何?仙人的礼仪如何?是与公子执礼,还是高高在上?是因为祖先的福荫庇佑还是因为公子的德行而来向公子示警?”
姜先呆掉了!
他颇有急智,毕竟年幼,经历比同龄人丰富曲折,比起活了五十多年的容濯,还是差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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