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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那天她点到为止的“谢谢你”
三个字,很自然地把矛头指向了兰秀才,村子里的议论声更多了,却没有人来找她的晦气。
整个村子,或者说整个清岗县都被另外一件大事抓去了注意力。
据传晋王殿下的大军已经到了凌水县,很快要从清岗过驿,全县震动,县老太爷招了里长去,说是为了迎接殿下,清岗沿途要黄沙铺路,要疏水搭桥……
对于那间接帮过自己的十九爷,夏初七没有半毛钱感觉。
她现在比较关注自家的小命儿。
可能真应了那句古话,医者不能自医,自从那天沉了河,又在河边上受了风寒,她本就破败的身子不仅没有完全康复,还咳嗽得更加厉害了。
“大傻子……”
她喊得有气无力。
“草儿,我在。”
傻子待她极好,除了傻之外,他身上真没有别的毛病。
一年前,当他从苍鹰山脚下把夏草给捡回来开始,两个人就住在这几间破烂透风的茅草屋里。
与他两个相依为命的,还有一个打小照顾他的三婶娘。
“傻子,我没力气了,你去帮我采点药吧?”
傻子焉焉的耷着大脑袋,瞧着她重重点头。
“乖!”
夏初七习惯把他当成小孩儿,“你记牢了啊,先去村东头靠井边的田埂子上摘点白花蛇舌草,再去村西头的河边湿地上,摘几把鱼腥草。
回来后在灶房的锅台边儿上,找几块三婶娘做菜的陈皮……”
夏初七费了老大劲儿,才表述清楚。
等傻子大致领悟着出门寻药去了,她真心觉得和傻子生活,真累啊!
不多一会,她昏沉沉睡去。
梦里,她还在清凌河边上吹冷风。
冷风里,有一条大红色的裤衩子在飞啊飞啊……
突然,一双鸡爪子似的手掐住她的脖子,窒息一般的刺痛感,真实得将她从梦里惊醒过来,重重地咳嗽着,刚一睁眼,就对上了一双怨毒的眼睛。
“夏草,你个贱小淫儿,老娘来送你一程……”
夏初七呼吸不畅,拼着一口气儿,攥住范氏的手腕,哑着嗓子厉声低喝。
“泼妇,你他妈在找死?”
范氏手腕一痛,突地瞪大眼睛,觉着她像变了个人儿似的。
“你,你,你怎的不结巴了?力气还这么大?”
夏初七心里冷笑,阴恻恻地凑近了她。
“老子是谁轮得到你来问?警告你,别惹火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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