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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战争形势和政治需要,军事上采取的是快速闪击作战,推进的快,后撤的也快,而且各部队任务不同,方式也不同,很少有整体的协同和协作,很多时候都是在敌我交叉的形势下进行的小规模战斗。
部队回撤时闫勇的腿不幸摔伤,谭平山为救治闫勇也与连队失去了联系。
面对掉队的危险,以及随时可能出现的小股敌军袭扰,谭平山不但没有慌乱,而且尽力安抚着闫勇这个新兵蛋子的情绪,连背带扶地走了一天多才赶上大部队,而他当时也不过是个小排长,大阎勇三岁。
这样的经历,使得谭平山与阎勇的战友情更近了一层,尽管此后各自的变得很大,几十年的关系却一以贯之,唯一不变的就是亲情和友情。
自从有了那次救命之恩,伤愈回到部队,当阎勇再见到谭平山时,满含热泪敬礼郑重地喊着排长报告时,遭到谭平山大声地呵斥:“什么排长,叫哥。”
自此阎勇一直称呼谭平山为哥,而且不加姓氏,俨然就是他亲哥,南战结束不久谭平山就上了军校,阎勇几年后退伍,回到省城河州市当了公安,只要一有时间就往清河市谭家跑,对待谭平山的父母比自己的父母都亲。
美其名曰来爹娘这混饭吃,其实就是代替部队的哥照顾两位老人的生活,干些买煤买面之类出力的累活,不管工作再忙,一月总要去上一两次,就是离开河州市到北京上公安大学的几年,也是寒暑假回河州市,必是先到清河市下车,第一站总是谭家,以至于老娘经常挂在嘴边的“小勇小勇”
让哥都嫉妒。
这之后不管是哥在部队,还是上军校,阎勇都承担着谭家的事情,哥结婚后也是一样,只是避讳嫂子张惠芬的关系,以往晚上来的就住在家里,现在是尽量中午来,而且是东西一放干完活就走,很少在家吃饭。
哥有了孩子小美后,孩子就像他的亲骨肉,以至于自己女儿小贝都说阎勇是小美的亲爹,也难怪,从小他就带着小美玩,骑马打枪游泳搏击,这些大男孩玩的东西,他早早就让小美学,以至于嫂子张惠芬都有意见,埋怨哥不主持公道,哥说的很轻松:“你管他干什么,那是他姑娘。”
孩子因为高烧引起脑膜炎,很长一段时间像要了闫勇的命一样,能去的医院,不管是清河、河州,还是北京,都跑遍了,看遍了,可心中始终存着愧疚,觉得大哥在部队,是他没有照顾好小美,以前婉芬在的时候,每年总要把小美接过去住上几个月、半年,尽心给她最好的呵护。
很长一个时期,他和哥对老人的称呼常常分不清,后来才约定--咱爸咱妈是阎勇的父母,咱爹咱娘是哥的父母。
谭平山转业回到了清河市,走动的更勤了,关系也更紧密了些,不管是在企业,还是机关,两家就像亲戚一样地交往,没有功利,更没有什么计较。
谭平山没有政治野心,而且很平淡地对待自己和仕途。
他习惯于在家里吃饭喝酒,只要有机会,他总是在家里弄上几个菜,尽兴地喝。
用他的话说,两个猪蹄、一包花生米、一瓶老白干,不值当送也没必要接,荡涤污流不容易,但不同流合污容易。
但因为正直,妻子多年在车间工作,无论是他当书记还是到市里,妻子始终是一线工人,既没有调整工作,也没有任何的照顾,而且屡次拒绝企业的照顾和安排。
用他的话说,妻子没有学历,没有文化,费那个心,伤那个神干什么,在生产一线工作了几十年,有丰富的实践技能和经验,既可以体现自己的技能,也可以得心应手地处理姐妹之间的关系,更何况可以得到尊重。
妻子前几年下岗,阎勇张罗着要安排到当地派出所做协管,他马上制止,“快别开玩笑了,你就不怕嫂子给你管斜喽,算了吧,再有几年就退休了,别再折腾了,现在家里负担轻,不缺那几个钱。”
而且明确告诉闫勇别添乱,“县官不如现管,我一个堂堂的市委领导,安排个工作还需要你来帮忙?”
谁知下岗后没多久惠芬会脑溢血引起偏瘫,更是使这个家雪上加霜。
“路过还是专程过来?”
谭平山挨着闫勇坐下,关切地问:“爸妈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闫勇顽皮地说着,拿起饼干撕开袋子,拿起来就往嘴里塞,使得说话都乌鲁乌鲁的,但还是没忘了对谭平山说:“我那塑料袋里有老娘蒸的包子,你尝一个,味道棒的没法说。”
“老娘路上让你带的包子,你却来混我的饼干。”
谭平山瞪着眼睛看着闫勇,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就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嚼着一边喃喃地说:“有老娘真好,真好,你小子有福啊,快五十岁了还有人惦记。”
谭平山动情地说着,眼眶竟然莫名其妙湿润了。
“哪里,这是老娘昨天蒸的包子,这不是知道我今天要到平原吗,就让我给天翔带几个吃,我哪有这么大的面子。”
闫勇看谭平山动情了,知道是这包子勾起了他对母亲的怀念,故意装着酸溜溜地说:“我没有天翔脸白啊!”
“好了,别得着便宜卖乖了。”
谭平山立时恢复的自然的神态,不满地说着,望着闫勇没有再说话。
“那边有些苗头,过去摸摸情况。”
闫勇收敛起顽皮的神情,严肃地说。
“哪个方面的?”
谭平山关切地问,心里却是暖暖的。
他知道,从省城河州市去平原县是用不着过清河来的,这不但多走了一百多公里的高速,而且还要上路下路的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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