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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一道半人高的拱门,一个比铠甲人略大一些的墓室出现在眼前。
墓室由石料建成,虽然规格不算高,但处处透着古朴凝重的气息,任凭岁月流逝也无损其韵味。
墓室正中间有一口巨大的石棺,估摸着就是宫牧的棺椁了,旁边有一口小一些的石棺,虽然都是石棺,但小的那口与墓室的规制格格不入,明显是后来才迁入的。
这该不会就是我的棺材吧?太他妈诡异了!
邢战摸着石棺暗想。
呸呸呸!
说什么呢!
我早八百年就投胎了!
可面对着自己前世棺材的感觉,还是太古怪了,邢战又好奇又怪异,有想把棺材掀开来看一眼的冲动,又有离远点的冲动。
宫牧则对两口棺椁没有太大兴趣,径直走到最前方。
石质的武器上插着一把纯黑的长.枪,枪杆乌沉如铁,枪头寒光四射,枪头与枪杆的连接部位用青铜铸成龙纹,长.枪挺直向上,直指苍天,仿佛随时能冲破云霄,划破黑夜,又好像威武的将军,守卫着沉睡的人。
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枪杆,宫牧面露追忆之色,这杆枪伴随他多年,上天入地,威震四方,如今终于又重新回到手里。
“这枪年代久远,木头都脆了,还能用?”
邢战问。
“枪当然用不上,我只需要取走枪魂即可。”
宫牧说罢握住枪杆,长.枪上骤然亮起红光,最纯净的红宝石都不及它耀眼。
他向上一提,一道红色的枪影被他拔起,起先还很虚,渐渐在他掌心里凝成实体,焰光在表面吞吐,带着焚毁世间万物的力量。
宫牧仿佛站在烈焰中,华光将他白玉般的脸庞映成红色,鼓荡的风吹乱了他的发,他手握长.枪,如同烈火中诞生的君王。
邢战凝望着他,有片刻的失神。
宫牧持枪退后,长.枪本体没有了枪魂的支撑,断成了一节一节,枪头落在地上,黯淡无光:“好了。”
话音刚落,就听到轰隆一声,山体剧烈震动,一块石板从天花板上砸下来。
宫牧眉头一蹙:“不好,墓穴要塌了。”
宫牧的墓穴已动过多次,先是将邢战的遗体迁入,在下凡前又将枪魂掷入,后来又被盗墓贼破坏,再加他自己进入墓穴时动静也不小,一来二去,山体已承受不住这番折腾。
如今枪魂被拔,就好像人的脊椎被抽走,再也无法支撑这千疮百孔的墓穴。
“我们走!”
宫牧早已跳脱生死,并不在意这遗留在人间的尸骨,与邢战也已重逢,生同衾比死同穴有意义得多,眼下最重要的是把人带出去。
宫牧身影一晃闪到邢战身边,单手抱住他的腰,长.枪一挥,划出一条弧线,形成一个红色的弧顶护在他们上方,朝一处破开的天顶纵身一跃,邢战双脚离地被他带了上去。
“你们也跟上!”
宫牧对白马青马道,一青一白两道影子紧随其后。
但是墓室崩溃得比想象中还快,整块整块的石板脱落,落在地上砸出一个个深坑,一时间天崩地裂,好像整个世界都要就此毁灭。
一块巨大的石板断裂,刚好落在弧顶上,碎成几小块。
弧顶被撞散还来不及重新凝聚,宫牧闪身躲开碎块,却不想又有一块砖石落下,刚巧砸在邢战脑袋上。
邢战低哼一声,当即头破血流,一阵晕厥。
宫牧连忙将弧顶再一次撑开:“邢战?我们就快出去了!”
邢战觉得耳边嗡嗡嗡的,什么都听不清,背后又一阵刺痛,突然眼前一黑,毫无预兆地昏过去了。
“邢战?”
宫牧心急如焚,只当他砸伤了脑袋,当即施展全力。
红色光罩像蛋壳似的将他们牢牢护住,任何撞上光罩的石块都瞬间碎为齑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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