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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
丢了东西就往鬼神上编排,再乱说当心我撒了你的嘴。”
“奴婢没乱说!
不光奴婢看见了,这一屋子里的人全看见了!”
朱么娘拿眼睛一扫这些个婆子,刘婆子向前走了一步,“回二奶奶,奴婢们确实看见了一条蛇,不过不是黄的,是绿的——”
“奴婢看见的是黑的——”
“奴婢看见的是茄皮色的——”
朱么娘立时就怒了,“到底有几条蛇?你们这帮人编谎都不会!”
朱么娘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明白,这帮人怕不是在撒谎,若是撒谎,她们在一起也是多少年的交情,怎么连蛇的颜色都没串好供?
蒋家光怪陆离的事太多了,真由不得人——不猜疑。
“来人,把这几个说话的婆子,连着张婆子一起绑了,送到太太那里去。”
朱么娘现在是学乖了,为人就怕强出头,她一个做人媳妇的,做什么主,挡什么横啊,太太在呢——天塌下来太太顶着。
朱么娘押着这些人往正院去的时候,蒋吕氏正带着裴大贵家的、秦玉珠、闵四娘打叶子牌,蒋吕氏今天手气不错,跟前小山似的散碎银子。
“太太,您可不能赢了,您再赢媳妇就要当首饰了。”
闵四娘哀声道。
“先别叫苦,你手里的牌出是不出?”
闵四娘拿手拨拉了一下桌面上的牌,又看了眼蒋吕氏亮出来的顺子,把手里的牌塞了回去,挑了张五万扔了出去。
蒋吕氏一看见这五万立刻就笑了,“我等的就是五万。”
她把手里的牌一亮,果然是夹胡五万。
“咦——这五万只剩一张了……”
“我胡的就是这个只剩一张。”
蒋吕氏笑道,“拿银子吧。”
闵四娘装模做样地嘟了嘟嘴,拿了银子给蒋吕氏,一屋子的人都被闵四娘的样子逗笑了,正这个时候,朱么娘领着人进来了。
秦玉珠和闵四娘赶紧的起身,裴大贵家的也立刻站到蒋吕氏身后。
“给太太请安。”
朱么娘匆匆行了个福礼。
“这么冷的天,你还一脑门子的汗,可是二爷又病了?”
“二爷的病已然好了,是内厨房出事了。”
“内厨房的张婆子是个谨小慎微的,能出什么事啊?”
蒋吕氏喝了一口茶,司马静是她力主纳进门的,做下那么多打脸的事,蒋吕氏的面子自然挂不住,瞧着朱么娘怎么瞧怎么不自在,可也知道如今只能哄着朱么娘。
朱么娘加加减减的把干货都丢了的事说了,“这起子小人,丢了东西倒往怪力乱神上攀污,一个个的撒谎都说不圆,一条蛇说出四五个颜色来——”
“你是说蛇?”
蒋吕氏坐了起来,她就是属蛇的,因此蒋家从不吃蛇更从不打蛇,花园子里若是有草蛇出没,多半是抓了拿到郊外去放生。
“是啊。”
她闭目沉思了一会儿——“干货的帐从我的私房补,如今天也不早了,你把那帮人都放了让她们回去预备午膳吧,许是家蛇大人饿了,吃干货进补呢。”
“是。”
朱么娘看了蒋吕氏一眼,福了一福身,没说什么就走了,心里面却记下了这事儿。
她走了蒋吕氏的脸色却不怎么好看,“我身子乏了,你们也都走吧。”
秦玉珠和闵四娘告了退,屋里只余蒋吕氏和裴大贵家的。
裴大贵家的一见人都走了,立刻跪了下来,“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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