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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亭阁上静悄悄的,与往常的情景不符,心里不免有些疑惑,嘴上则道,“听闻大哥好事将近,可喜可贺。”
夏子海背着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他和夏子晏差不了几岁,身高却已快被夏子晏追上。
他瞟了夏子晏一眼,开口道,“喜什么贺什么,就因为难得见父皇这样平静,没有大发雷霆,就当一件好事了?”
夏子晏唇角一动,微微一扯,笑了一笑,但他面前的夏子海面容仍旧冷峻如刀锋,就算是说笑的话到夏子海嘴里过了一遍,说出来都成了冰块。
夏子晏见两人之间略显沉默,知道已经无话可说,便朝夏子海躬一躬身,偏到一旁让夏子海先行,但见夏子海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夏子晏只好偏着身子先上楼去了。
亭阁上的阁门掩着,里面没有一丝动静,外面只有一名年已中年的太监垂手候立着,正是葛云葛公公。
葛云见夏子海来了,推门进去刚要通传,却见书案后原本正批阅奏折的中年男子正手托着额头,闭目似寐。
葛云往前的步子立即一顿,转了身对着夏子晏做了一个“嘘”
的动作,夏子晏心领神会,点点头,他未得批准不敢擅作主张坐下,便跪在地上等着夏昊醒过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旁水沙漏里的沙子轮完一周,发出一阵流水叮咚声,夏昊被水声惊醒,迷迷糊糊的睁了眼,见门半开着,葛云的身子立在白晃晃的门外,他开口便道,“先前去传二皇子,现在过了多久了,还没来吗?”
葛云笑着进门来,同时递了杯刚沏开的花茶,手往地上一请,道,“二皇子是良臣孝子,早就来了,见圣上您批阅奏折,怕扰了圣上,您看,就一直跪在这里了。”
夏昊看了看满脸笑容的葛云,略略瞪了一眼,将花茶接过来喝了一口,这才看向跪着的夏子晏,他让夏子晏坐下来,自己继续翻阅桌案上的奏折,并没有立时说话。
桌案上的奏折分了四叠,不同的位置有不同的意义,大雍朝臣向皇帝呈递奏折,奏折会先经过中书省,由中书省过了一遍,按奏折上的内容将其划分成紧要事务奏折和普通事务奏折两种后,再呈与皇帝,普通奏折通常放在最右手边的位置,往左便是防止紧要事务奏折的位置。
也有重臣获得恩准可直接递上密折,密折封皮是红色,与其他的奏折颜色不同,通常放在桌案正中,也就是自右往左的第三个位置上。
批阅过的奏折再按照其重要性往左放置,也就是说,第四个位置是放置紧要事务的奏折,普通奏折放在放在第五个位置上。
刚才,夏昊分明是从第四个位置上拿起的奏折,这几叠奏折中并没有密折,想必夏昊此时看着的是一封普通的奏折。
但他神情却并不见轻松,反而略间不快。
葛云此时给夏子晏也递上了一杯花茶,夏子晏接过来喝了一口,视线也从夏昊身上收了回来,他静坐在位置上,面容安然,仿佛并不因为被急召来而有所担忧。
夏昊将奏折合上,正好看到夏子晏这一番模样,不悦道,“那****请罪,说前往天山之日要往后拖延几日,问你原因也不说,好,也罢,巫女刚到了建康,晚点去就晚点去。
可若不是谢姚呈上这封奏折,我根本都不知道那****还夜闯御道。
这件事你为何隐瞒不说,为何不事发后立即一并请罪?说你是忠臣孝子,我倒没看出来,忠的是谁孝的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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