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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砚是少主身边的人,宫门守卫那里不会不认识他,有他领着一定好办事。
少主一夜未归,这事耽搁不得,我只能先拿了个办法,递消息到宫里去,让宫里我们的人提高些警惕,暗中注意这些人何时出现,并非不打算禀告少主。”
夏子晏缓缓睁开了眼睛,“你想的确实和我想的一样,这些人是为了给他们自己以及溶水百姓洗脱罪名,才离家迢迢千里进京告御状,此时贸然归家不是明智之举。
既然之前曾被天山人收留安置过,肯定是因为建康城中并没有他们能投靠的人,起码是此时此刻未敢贸然投奔的人。
他们离开这里是因为绝望,进宫告御状这条路已经被他们走成死路,亲人被关押、同乡眼看就要被军队镇压,恐怕他们满心仇恨,御前喊冤变成胁迫皇帝。”
城听完这话,吃了一惊,脸上狰狞的刀疤随之一动,更显得狰狞。
夏子晏瞄他一眼,淡淡道,“是冤还是怨,是喊冤还是胁迫,你猜猜,结果会如何?”
“不过,你也知道青砚从小就跟了我,主仆情谊不浅,未必就肯听话,如果他宁死都不肯带这些人入宫呢?”
“少主是说青砚有危险?”
“不,至少在这层纸还没有被捅破之前,至少在一切还能回头之前,只要他们还没见到皇帝,青砚就非常安全。
城,你一定奇怪没有青砚为他们带路,他们怎么还能见到皇帝吧。”
城点了点头,夏子晏继续道:“一切都有人在暗中推动,这幕后的人潜入我的私邸,接触到被我保护的人,还能传达给他们消息,挑拨撺掇他们,就是为了让他们入宫,然后带着他们入宫,去刺杀皇帝。”
夏子晏的面色一变,匆匆道:“城,他们不告而别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带他们离开的人借的是我的名义。”
他们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彼此的凝重神情。
下一秒,夏子晏已经步履匆匆的走出屋子,“备马,我要进宫。”
但是夏子晏前往府门的身体被城拦住了,“我认为,少主此刻不应前往宫中,倘若他们行刺,少主赶来救驾,岂不是让所有人都认为,少主事先得到消息,或者更让有心人认定,这是少主导演的一出戏,借此假行刺行护驾之名,讨得圣上欢心?少主……”
“我知道你已经安排了什么,为什么至今还瞒着我,还不说出来?”
城眼神躲闪,却架不住夏子晏逼近的质问,只能低声道,“少主不能出面,不可出面,但是刺杀皇帝乃是大事,绝不能不出面,可这宫里、这世上唯一能出面的人,只有……”
他话还没说完,夏子晏脸色一沉,已经知道了刀疤男子的安排,“你要借天山的人做这件事?”
“天山的人远离朝政,历代做的无非是福佑之事,何况她们向来能体察天意,知晓天命,若是让她们去出面提醒,皇帝不会怀疑。”
“你可知道你这是在打赌,赌上无辜的天山之人?”
没有下雨的天气,升起来后的太阳偶尔还藏入云层中,沉闷炎热又潮湿的空气压抑着人,却无法挣脱。
刀疤男子沉默的眉目里是看不透的阴沉,闻言,他只是“呵呵”
笑了两声,表情牵动了刀疤,仿佛疤痕在脸上蠕动起来,他带着笑,缓缓道:“少主已经有了一个弱点,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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