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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高寒身为鲁国朝廷的亲王,化神黄家毋庸置疑的嫡系,他对这些东西颇为熟悉。
比如先前的演武盛会:郑荼允下承诺得胜者可以任意提一个要求,江生得胜要求郑荼履行承诺,但郑荼就是不兑现承诺,江生也无可奈何,哪怕他是占理的一方。
毕竟江生没有表明身份,无人替他出面。
如果江生在郑国胡作非为引得天怒人怨,那他被郑荼一巴掌拍死也算活该。
哪怕江生最后亮明了身份,郑荼还可以直接联系道宗蓬莱。
到时候郑荼不动手,蓬莱也会清理门户。
而如果江生亮明了身份,自身实力不济死在演武盛会上,或者死在和别人的斗法上,蓬莱道宗也不会因此就迁怒郑国。
因为这是江生自己的因果命数,和郑国无关,也许和江生要好的部分弟子会前来找回场子,但道宗的高层绝对不会下场。
甚至演武盛会江生得胜之后,郑荼如果不履行承诺,甚至在江生表明身份之后还试图以势压人,道宗也不会轻易出面。
说到底,江生不过是寻常内门弟子,出门在外种种遭遇俱是历练,哪怕是被人以势压人,这也是你自己的磨难。
毕竟如果每个道宗内门弟子都仗着道宗身份在外肆意妄为,出点事就搬出自己的背景来,那道宗哪怕有真君镇压气运,用不了多久也要衰败下去。
但如果江生当时非是内门弟子,而是真传弟子,那其在外一言一行俱是代表道宗本身。
别说郑荼这个金丹不敢以势压人,就是元婴真人郑钧,化神真人郑章,也不敢对江生怎样。
哪怕江生惹出天大的事端,也要好好供着,等着把江生交给蓬莱处置,而不是他们自行处置。
这就是真传与寻常弟子的区别。
当初如果不是江生手里有一面令牌,郑钧真就可以压下江生的气势,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无论是囚禁起来还是礼送出境,都不过是郑钧一念之间而已。
但有那面令牌,江生就不再是一个小小的紫府修士,而是蓬莱道宗在外的使者。
鲁国朝廷之所以忌惮江生,不是忌惮其道宗弟子身份,而是忌惮江生手里那面令牌。
谁也不知道眼下江生手里到底还有没有那面令牌,因此知道江生离去的消息后,鲁国朝廷是长松了一口气。
寻常历练的弟子也就罢了,手里握着一把尚方宝剑来回晃悠,任谁也会头大。
如今江生走了,他们没了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那叫一个轻松惬意。
山河历三万九千八百三十六年夏。
在外游历许久的江生,终于回到了熟悉的齐国。
翻云驹初次踏上齐国的土地,还有些兴奋,撒了欢的向前跑着。
江生稳稳坐在翻云驹背上,任由翻云驹四处乱跑,眼中满是笑意。
在外游历魏、楚、郑、鲁,绕了一圈又回到齐国,连心境都变得不同了。
“走,回青州。”
唏律律。
翻云驹长嘶一声,撒开蹄子向着前方奔去。
青州,东郡青屏山中。
田明安如往常一样打扫着道观的卫生。
江生离开的这段时日,田明安就一人在道观之中生活,偶尔白莹那小狐狸会来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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