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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云谦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弧度,“对了,你跟朱方圆大概三年前就认识了吧?”
温意伸手为他压好被角,柔声道:“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是前提是你要好好养伤,不要胡思乱想。”
宋云谦却冷笑一声,“本王什么都不想知道。”
说罢,别过头,赌气不做声。
温意知道他生气,也知道因为什么事。
外人都说他变了,只是在她心里,在她面前,他还是那霸道任性的大男孩。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
听到她叹气,他心里其实很难过,但是这种难过,被一种苦涩辛酸的滋味取代。
在过去三年,他每日都梦想着会有这样的一天出现,他甚至想过,若要让她回来,他舍得用什么去交换,最后,他发现,即便是给了自己这条性命,他也是愿意的。
这一天来了,只是一切,跟以前不一样了。
盼着她回来,她回来,却要跟她斗气,他都有点痛恨自己。
但是他无法跟她执手相看泪眼,无法和她诉说这些年的相思之苦因为,在这之前,他已经知道她有一个男人,并且知道她对他,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情意。
不过是因着大夫的职业道德,回来替他治病罢了。
相对无言,沉默最是磨人的。
温意从怀中取出一只口琴,这只口琴是朱方圆从现代带过来的东西,因为是随身携带,所以,能够在这个朝代出现。
她坐在长榻上,轻轻地吹起一首《错认》,这样萧瑟的秋夜,这样哀怨的琴声,这样凝着愁思的两个人,竟不约而同地红了眼圈。
一曲罢,宋云谦转头看着她,哑声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这首叫《错认》。”
温意回答说。
“有歌词吗?唱给本王听听。”
他似乎很喜欢这首歌的旋律。
温意有些汗颜,“我唱歌,很难听。”
“你的声音如此宛转,唱歌怎么会难听?是不想唱给本王听吧?”
他的声音裹挟着冷凝,从床前一直飘过来。
温意叹气,“好不容易见了,何必这样的语气跟我说话?”
“对本王来说,这一次的见面或许艰难,对你却不是,你心里但凡有半点惦记本王,在三年前你就该回来了。”
他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心底的悲愤,冲他怒吼。
刚才所有的冷静和隐忍,都在这一刻爆发。
这三年,他已经习惯了隐忍,唯独这个女人,能够让他所有的伪装都崩溃。
她垂首,没有说话。
很多事情,他不知道,又何必跟他说?说了又能如何?这三年彼此受的苦都已经承受了,再无法回头。
“千番错认你令我吃惊,相逢问前事偏怎么都不应,踏雪无边,几多深秋冷冬经过没法能平静,苦心推敲对冷月,痛哭别有声,你心或会可倾听,今跟你共对能重认,怎舍我独个无人认,多少苦衷且细数愿意听心声,你有余情为何埋绝岭?狠心到断了情,眼角泪印怎深得会误认,万千借口的错认,你忍得不再认我,心情尽降轻?相分的辛苦痛得极彻底,乱世重逢情缘何矜贵?感触也骤然像缺堤,劫数问心我都可以渡,更会赴汤蹈火不计,愿你记得一切认了坦诚是我妻……”
温意低低地唱着这首帝女花的错认,曲子哀伤,歌词更是哀伤,宋云谦怔怔地听着,伤心痛苦,就这样漫上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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