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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四年的功夫,应不会忘记!
就连我都记得,那日完颜姐姐穿了身红色的旗装,与杨家小姐乘一辆车子!”
曹颐想了下,点了点头:“嗯,我是记得,那年是二姐姐提前庆生,约了机杼社的各家小姐去的林下斋。
只是,二弟怎么会知道得这般清楚,当时没见你去那边呀!”
曹顒听曹颂前面的话就知道不对,刚要开口阻拦,曹颂已经说了出来:“是魏信那小子要带哥哥与我看什么群芳会,不想就在林下斋斜对过的茶楼上,看得就是你们呢!”
曹顒臊得老脸都红了,这傻孩子,难道就不知道有许多事算是男人的秘密,不宜对女人开口吗?
宝雅最先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用手指了指曹顒:“好呀,好呀,竟被你素日里彬彬有礼的样子骗到,没想到你还有这种摸摸索索、不入流地时候!”
曹颐也吃吃笑着,望着哥哥,用手指刮了刮脸。
永佳半垂下头,隐住眼底的笑意,但是肩膀却微微抖着。
紫晶见曹顒满脸羞红,刚想着怎么帮他解围,就听外头有小丫鬟来禀:“大爷,前院来客了!”
曹顒如蒙大赦,与众人招呼一声后,飞快地出门。
*
打竹院里出来,已近酉初(下午五点),冬日里天黑的早,此时日将西沉,暮色微显。
曹颙走到二门,小厮候着,说是宁大爷来了,再前厅等着。
曹颙出来时,宁春正端着盖碗牛饮,一眼瞧见他,便忙放下盖碗,快步过来,拉住他上上下下的打量。
曹颙瞧宁春额头满是汗,衣襟不甚至整齐,长衫下摆、官靴上皆挂着尘土,一脸焦急,忙道:“景明兄莫急,兄弟没事。”
宁春拍拍他肩膀,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倒把我唬了一跳!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他一叠声说了几个“没事就好”
,曹颙瞧他头上汗嘴边水都来不及擦,满脸关切神情,不由心下感动,兄弟当如是!
当下握了下他的胳膊,点点头:“连累兄长跟着忧心了。”
说着扯着他过去坐下,又让小厮换了新茶。
宁春是真渴了,又饮了半盏,才放下碗,顺了顺气:“到底怎么回事?昨儿我在外城,并不知道什么,今儿下晌一进城,就影影绰绰听路人提说,陶然居门前出了事,死了多少多少人的。
派了小厮去打听,却说是你曹家出的事!
——唬得我三魂七魄丢了大半,赶忙过来看看。
可是得罪什么人了?”
曹颙摇了摇头:“实是不知得罪了什么人。”
然后将昨日之事和歹徒的供词一一和宁春说了。
宁春听罢,一拍桌子:“他姥姥的!
做事好不歹毒!
若撞到我手里,非活剐了他们!”
又骂了两句,因问:“那顺天府现下怎的说?听说那府尹施世纶倒是个有些本事的,回头寻人——或是你姐夫,去催催。”
曹颙道:“顺天府也只说在查。
论起来这也是大案,他们也急着破案,倒用不着咱们去催。
这事里,多少有些蹊跷,我拟将这几天自行去通州查查。”
宁春点了点头:“我也是个闲的,这边手里也有着几个人。
小曹,你若有用得上的地方,招呼一声,随传随到。
——对了,永庆那边知道了没?我这就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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