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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青玄头痛,宝音却把一个又一个幼稚的问题抛过来,五花八门,刁钻古怪,问完一个,再来一个,今天问完了,明儿个想起,又继续问。
有一些问题,反反复复,不厌其烦……
一夕一朝,如此过去。
最后,东方青玄不得不叹,“这世上最让人烦恼的,便是作家。”
宝音异想天开的《宝音传》还没有动笔,东方青玄在南晏已住了一月有余。
年味还未散去,赵樽派往通宁远的仪队就要出发了。
他们此番前往通宁远,是接了永禄帝圣谕要把广武侯夫妇的遗骸接入新京安葬的。
迁坟这事原本几年前便要做,但当时赵樽有迁都和修陵的打算,所以先行撂下了。
陈景生前随他左右,死后想来也是不肯离去的。
永禄五年初,赵樽在帝陵对山的一处风水宝地为广武侯和夫人新建陵墓,让他夫妇二人死后也可陪伴帝后,被众臣视为皇帝给予功臣的最高礼遇。
然而南去的仪队还未启程,东方青玄便找来了。
华盖殿里,这一对昔日旧友,清茶淡饮,执棋对弈,不知不觉已是三更,见他仍不开口,赵樽索性单刀直入,“说吧,何事求我。”
东方青玄莞尔,笑得风华绝代,“老相好了,何必说得这么难听?不求你,我便不能找你么?”
赵樽脸色微沉,帝王之气下,是压不住的笑意,“朕很忙的……”
东方青玄笑叹,“又是这样。
我啊,就拿你没办法。”
那样子像在说翠红楼的“小甜甜”
似的,语气别提多么别扭。
赵樽轻哼一声,不动声色。
东方青玄却倾身凑近他,笑得古怪,“天禄,反正你的人要去挖坟,何不多挖一个?”
他说得诡诈,赵樽挽唇,“挖谁的?”
东方青玄轻笑,“我。”
当年东方青玄在应天府浦口码头落水“身故”
,衣冠草草入土,那一方坟冢过了这么多年,早已青草覆盖,因他本身还活着,一直少有人打理。
赵樽握着茶盏的手微微一顿,“为何要挖?”
东方青玄继续笑:“那坟太破了,我可不想千百年后,还得被人笑话……好歹我也是南晏风云人物,为你们赵家鞍前马后,结果落一个草席裹尸的下场,怎么想,都亏。”
赵樽眯子微眯,审视他的脸,久久不动。
好一会儿,他冷芒收敛,掀唇淡笑:“你要我把你的坟冢迁入新京,为你平反洗冤,再为你操办丧葬后事?”
东方青玄微微一笑:“你可愿意?”
赵樽淡淡扫他,眸底的情绪如烟似雾,起伏变幻了一会儿,终归只有一声喟叹:“只要你给银子,朕无不可办之事。”
东方青玄眉头微蹙,“够狠!
……你这么爱钱?”
赵樽放下茶壶:“有妻如此,我亦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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