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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长乐侧身拈起另一只小碟子里的果脯。
这果脯是她特意让灼夏她们准备的。
她将果脯递到他近前,微笑着对他道:“吃一个压压。”
“不必……”
顾渊启唇欲言,可话还没说出口,一块甜腻的果脯就已经滑入了他的口中。
顿时,清俊的眉宇蹙得更深了。
不得不咽下果脯的同时,顾渊亦觉察到触碰在他唇上的指尖。
纤细而又温软的手指像水葱似的,还带着果脯的味道,让方才分明才饮了一大碗药的他莫名的举得喉咙发干。
就连他一贯不喜欢的味道也变得香甜怡人起来,直叫他恨不能把那柔荑也卷入口中,一起鲸吞入腹。
长乐对此却丝毫未有察觉。
看到他吞下果脯时的一脸别扭表情,她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不喜欢甜食,五年前就知道,现在也还记得,所以前些日子为了报复你不许我吃枣泥糕,才故意让你陪着我一起吃甜腻的糕点。”
她带着狡黠的说着,不经意的将方才喂他的柔荑贴上朱唇,舔了舔上面残留的甜腻。
和顾渊不同,她很喜欢果脯的味道,特别是沾染了他的气息之后,似乎变得更有滋味。
她完全无意识的做着这件事,却并不知道这一幕在顾渊看来带着怎样蛊惑的意味。
她还故意问他:“你恨我吗?”
顾渊的目光仍然不由自主的停在她的唇上。
那饱满而又润泽的唇,是淡淡的朱色,让人不禁揣测其张翕间会吐露出怎样的芬芳。
他垂下眼帘,轻叹一声后道:“不恨,是臣的错,勉强公主殿下做不喜欢的事情。”
长乐朱唇微启,毫不掩饰惊讶道:“怎的现在不说是为了我好了?”
顾渊则接着说道:“人活一世,若能随心所欲的生活,大抵就是最好的。”
长乐露出一脸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的表情:“这话若是子皙说的,倒还可以理解,可这话是顾大人说的,可真是让人惊讶。”
本想再戏弄他几句,可看到他再度掀起的眼帘,她却怔住了。
那双沉如幽潭的双眸忽然变得悠远而后深邃,仿佛方才的话并非是说给她听的,倒更像是说给他自己的。
那眸中隐藏着难以分辨的复杂情绪,虽然让她看不清,却也觉得十分沉重。
到底是什么呢?
她很想直接的问他,可是始终无法出口,似乎潜意识的预感那会是某种她所不能承受的沉重。
于是只得作罢,长乐也不再多言,守着他又歇了一会儿。
很快就到了傍晚,宫人们把膳食都送到了殿内来,以便长乐和顾渊一起用膳。
这段时间,似乎已经习惯了和他一起用膳,何况他如今有伤在身,更是如此。
长乐便自己用一口,再喂他一口,如此反复,玩得不亦乐乎。
眼下顾渊算是落在她手里了。
她自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仍记挂着前些日子他百般约束她的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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