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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去春来,随着春节的临近,家家户户皆是烛火声声。
这已是刘彻在赵国度过的第三个春节,现如今,他也是一名八岁总角小儿了。
今天,是他照例与赵政一同入宫拜见赵孝成王的日子。
“政儿,你在做什么,还没好么?”
“快、快了!”
话音刚落,赵政的房间内便传来一阵东西翻倒的声音。
刘彻以为赵政出了什么事,心中焦急,推门一看,却见赵政左面扎着羊角髻,右面的头发松松散散地散落在肩上,他身旁,一个盛满了水的盆子被打翻在地,地上满是水渍。
“怎么弄的?”
“阿彻,头绳找不着了。
上次赵翊那臭小子还拿了我的头绳到处跑,肯定是被他弄丢了!”
赵政窘迫的一面被刘彻看到,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翊儿把你的头绳弄丢了,你就把水给打了?”
“方才找不着头绳,我一时心急,一不小心就……阿彻,过一会儿赵王就要派人来接我们了吧?你的头绳先借我用用吧!”
赵政撒娇似地扯了扯刘彻的衣袖,不知为何,这动作由他做来并不违和。
刘彻看着小孩讨好卖乖的表情,颇有些无奈。
“罢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根备用的头绳,递给赵政。
赵政笑眯眯地接过,如获至宝。
见那根头绳上还粘着刘彻的一缕发丝,小心翼翼地将那发丝取下,与自己落下的发丝放在一起。
好像这样做,他们就能永不分离。
见赵政将另一侧的散发梳起,刘彻拧起了眉:“怎么一边大一边小的?还是让阿琪来给你梳吧。”
从前,赵姬忙着周旋于赵国权贵之间,并不是每天都有空为赵政梳理头发。
赵政索性学会了自己打理。
不过以前他图方便都是梳一个包包头了事,如今要将头发分作两股,赵政便犯了难,时常分得一边多一边寡。
即便如此,赵政也不愿让旁人触碰自己的头发,闻言拒绝道:“不,不要阿琪。”
刘彻见他坚持,便知道这是小孩的领地意识又在作祟了。
自己穿衣裳,自己梳头发,从不肯轻易让人触碰自己,真不知小孩小小年纪哪来的那么强烈的领地观念。
“你总不能这样去见赵王吧?失礼不说,小心翊儿看到了又笑话你!”
“反正不要阿琪!”
“那我来帮你梳,可好?”
“如果是阿彻的话……可、可以啦!”
赵政嘴上说得勉强,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自从赵政练出内力之后,冬日的晚上刘彻便再也不允许赵政和自己同床,也不能再以怕冷为借口缩在刘彻怀里,赵政不知有多郁闷。
如今难得有与刘彻亲近的机会,赵政自然不会错过。
刘彻将赵政的一头柔软发丝解散,用梳子耐心地梳理着,小心地将成结的地方一个个地梳散,还不忘观察赵政是否有痛苦的表情。
柔滑的发丝在手中有着如丝绸般的质感,令刘彻忍不住多摸了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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