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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这个,扑上来那个,叶问心中越发焦躁,一拍桌子,茶杯被桌子的振动激起数尺,然后重重落下,茶水虽然一滴都没有溅出,茶杯下的托盘却嵌入了桌子里,把周围的小孩子全部吓地一时愣住,才气哼哼地挥手推开这些小鬼,对着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场边一脸疲惫却依然腰背挺直的叶孤城点了点头,二人缓步走入场中,随时准备出手化解这场争端。
有人说想要出手化解两人比武的唯一办法,就是同时卸掉双方的劲力,而卸掉双手劲力的人如果不能及时把这股力量排解出去,就相当于被比斗双方同时击中。
因而高手之战,很少有人会插足其中,除非迫不得已,比如今日的叶问和叶孤城,因为今天场上的任何一人都不能死。
不过他们也不会贸然拿自己做靶子,西门吹雪的剑法天下闻名,叶宛华身为女子,却用戟这般霸气的兵刃,造诣自然不可小瞧,所以他们在等,在看,在判断什么时候才是出手的良机,虽然那时候也是生死之际。
他们并没有等多久,长戟的直刃被格挡住后,叶宛华在戟末一条,横刃斜勾出去,就要在西门吹雪的身上开一道口子,仰身避过,西门吹雪腿一扫,叶宛华跃起避过,正欲凌空下击,而此刻西门吹雪也借势滑到了她的后方。
若是戟快了一步,西门吹雪便将身首异处,若是剑快了一分,叶宛华的后心便会被穿透,顷刻间,便要有人血溅三尺,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然而血并没有溅出,在戟和剑都刚展开招式的时候,叶问和叶孤城同时动了。
一个合身从叶宛华的前方扑上,手心微微凹陷,掌力牵引之下,长戟竟不由自主地向他的方向偏移,叶宛华从空中便开始的蓄势瞬间被打破,她并不慌乱,掌心劲力一收,整个人如同风筝一般借着叶问的吸力合身扑上,离开原处不过寥寥数尺,但是即便有剑刺入,也不过伤及皮肉,长度断然不及肺腑。
一个则拔剑在手,但见一道银光划过,如同闪电划过夜空,如月华倾入庭院,如流星破开云层,霎那间,只见那高洁的银光冲入那清冷的白光,然后两道同样绚烂的剑光同时停止,叶孤城的剑尖点在西门吹雪的剑脊,荡开不过两寸三分。
之前交战之际全部精神气力都集中在对手之上,直到剑光逼到面前,西门吹雪才注意到那道银影,沉默地看了一眼银影的主人,西门吹雪还剑归鞘,深深地看向叶孤城。
“这是你第二次阻住我的剑。”
“是。”
看了一眼正被叶问攥着手腕拽走的叶宛华,叶孤城淡然地面对着西门吹雪探究的眼神,正色道。
“你可知我为何出剑?”
“自然。”
“你不怨,亦不悔。”
西门吹雪的语气很笃定。
“那年我曾与庄主谈及,叶孤城属于白云城,白云城却不属于叶孤城,今日亦是如此。
无论如何,她是我的长辈,也是我的亲人。
没有白云城,便没有今日的叶孤城。”
“你为其所累。”
西门吹雪的面色很冷。
叶孤城是一个孤高的剑客,但是俗世间太多的东西需要他去负担,西门吹雪很不喜欢这样。
“庄主谬矣,此,亦是我的道。”
叶孤城缓缓把剑收入鞘中,深深地看了西门吹雪一眼,转身离去,他知道西门吹雪懂他的意思,所以他不会多说,也不愿多说。
西门吹雪看着叶孤城疲惫却依旧稳健而挺拔的身影一步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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