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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
起身退开,云偎寒无谓地摊了摊手,“你觉得你还有离开的可能?你期待的,你依仗的,你不愿意放弃的,都将远离你,而你最好期盼他们不会找到这里来,毕竟我还不想再求父亲一次,求父亲赐予他们毁灭。”
“再伟大的剑客,也不过是人,无论是西门吹雪,还是叶孤城,他们的剑法再高超,只要不突破那扇门,便永远无法抵抗神魔之力。
如果他走过去了,断情绝爱,剑外无物,已经和那柄剑没有任何关系的你,又怎么值得他放下眼前的皑皑高峰,不远万里来救呢。”
烛影跳跃,黑袍男子身后晃动的巨大阴影鬼魅般投射下来,妖冶而邪恶,就像云偎寒低沉悦耳的声音,无孔不入地侵蚀着任何一处可能的脆弱所在。
翩跹坚定地摇了摇头,注视着云偎寒,轻声道,“我相信西门吹雪,也相信我自己,这种信任,这种没有任何杂质的信任,你是不会懂的。”
“懂与不懂又何妨?重要的是,无论我放弃了多少,现在你在我的身边。
等到我完整地融合到这个世界之后,便是我们成亲的日子。
到时候你就会明白,金丝雀飞得再远,也依旧会回到这个笼子。”
“顺便说一句,如果你想逃的话,也可以试一试,这是父亲的意思,我也很期待再次见到蝶衣小姐神出鬼没的身手。”
仿佛还嫌不够,云偎寒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银色的鞭子扔给了翩跹。
环胸思考了一下,云偎寒干脆地拉开了自己房间的门,侧身回头对翩跹微微一笑,“我差点忘记了,蝶衣小姐向来是需要一个助手的,恰好你那个暗卫也被带回来了呢。”
门被关上了,翩跹松了一口气,一身冷汗地跌坐在地毯上,抱住膝盖深深埋下头,不去看房间内的装饰。
云偎寒最擅长的固然是声音,然而翩跹打死都不会相信屋内的摆设没有思维投射和精神暗示,回环在脑海中的反复回音还没有散去,绝对绝对不能看周围的东西!
门再次被推开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是长裙擦过地毯,翩跹从指缝间看去,正好对上了一双幽深而清澈的眸子,蹲□来平视着翩跹的是一个女人,一个同样只穿了一件黑袍的女人。
她的睫毛很长,眨眼间如同百灵鸟在愉快地歌唱;她的声音很美,柔和婉转仿佛空山新雨飘入竹林;她的动作很优雅,哪怕是蹲下来这样的事情,也好像是最为尊贵的公主。
世上有两种女人是无法拒绝的,翩跹面前的恰好是连女人都难以拒绝的那一种,尤其她带来的还是一个好消息。
“主人让湘君来看看少主挑了一个怎样的姑娘,并给姑娘送上见面礼。”
自称湘君的女人拨开了翩跹挡在眼前的双手,温柔地拉起了警惕的少女,长及脚踝的乌发如瀑般倾泻下来,衬着她□的双足越发可人。
“有劳玉教主挂怀了,翩跹不敢当。”
手腕被紧紧钳制住,翩跹低下头尽量避开湘君的视线,耳尖却是微微红了几分,西方魔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连侍女说话都带着催眠术,难怪云偎寒会那么变态!
湘君笑意清浅,点头赞同道,“我也觉得少主虽然比不上主人,但是也绝对不应该在姑娘身上花费这么多的心思。”
她拍了拍手,屋内的熏香无风自起,弥漫起淡淡的烟气,雾气越来越浓密,又越来越淡,待到雾气彻底散去。
翩跹面前就多了一个大活人,一个被卸了四肢关节,连话都说不出来的墨七。
“很漂亮的魔术。”
翩跹看着自己的脚尖,淡淡道。
“区区障眼法,自然是入不得翩跹姑娘的眼。”
湘君挥袖遮住自己的面容,轻巧地转身,一身华服委顿在地,飘渺的雾气间,只听得越来越远的悦耳女声,“祝姑娘早日得偿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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