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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看”
字卡在喉间,说不出口。
“下雪了?”
陆晚丞像是感觉不到林清羽的异样,语气轻快,“那我还挺幸运。
走啊,赏雪去。”
林清羽事先打过招呼,下人都在自己房中待着。
无人看见他一身嫁衣,撑着一把伞,长发散落地站在雪中。
无人……看见。
陆晚丞伸出手,让那软白的雪花落在自己掌心。
离了屋里的灯光,他的脸色迅速黯淡下来,嘴唇失去血色,唯余一双眼睛是亮着的。
仿若昙花一现,拼命绽放过后,迅速枯萎。
……太短暂了,短暂地让人害怕。
林清羽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他的绽放维持的久一些,只能徒劳地握住他微凉的手。
“冷不冷?”
陆晚丞摇摇头,突然问他:“清羽,你还是喜欢女孩子的吧?”
林清羽喉结滚了滚,道:“这是自然。”
陆晚丞点点头,笑道:“那就好。”
陆晚丞又看了一会儿雪,眼帘半睁半阖道:“清羽,我有点累。”
林清羽心里空空荡荡的,轻声道:“累了,就睡罢。”
睡着了,就解脱了,再也不用受病痛毒发之苦。
可陆晚丞没有听他的话,依旧固执地睁大眼睛,不好意思地笑着:“对不起清羽,我好像……撑不住了。
但我已经很努力了,你别生气。”
“不会,”
林清羽跪在雪地里,一手撑伞,一手捧起陆晚丞的脸颊,声音温柔似水,“不会生气。”
陆晚丞大概已经看出来了东宫一事没有如他们所愿。
是了,陆晚丞那么聪明,他什么都知道,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陆晚丞在伞下笑着,给他讲了最后一个笑话:“萧琤惨死之日,家祭无忘告乃夫。”
林清羽闻言,不禁轻一莞尔。
陆晚丞似乎是感觉到他笑了,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直到再也支撑不住,终于闭上了眼:“那,我先睡一会儿。
你记得叫醒我。”
林清羽答应他:“好。”
雪越下越大。
林清羽的手再如何发烫,那个人还是在他的掌心里,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冷得僵硬彻骨。
朔风夜雪,寒色照人,万籁俱寂。
他穿着嫁衣,画着花钿,一如他和陆晚丞初遇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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