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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巨强忍着腹中翻江倒海的上涌,看着谢混凄厉地大喝一声,拽出了那冒着热气,还在“砰砰”
跳动的心脏,眼中充满光辉,口中竟然笑着:“呵~~~~”
这声音由高到低,仿佛是一个即将断气之人发出最后的声息,确又面布神光。
“噗”
谢混眼睛巨张,把手就送到嘴边,如麻绳一样的血管依然还连接着身体四处,还随着微弱跳动的心脏供血,断裂处血液飞溅,把谢琰的墓碑前尽染成红色,那恶心的场面,让人一辈子都不能忘怀的场景。
所有人闭目不视,直到谢混心力交瘁,趴伏在张猛的尸体上,谢钰才睁开眼睛,挥手让仆从过来抬走谢混,伸手抽出谢巨的腰刀,朝着张猛瞪眼吐舌的脖颈处狠狠地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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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云楼
华灯初上,这个短短几月间就跻身京都一流之列的酒楼此刻正迎接着鼎盛时分,文人士子,达官贵人或笑,或闹,或举剑醉舞,或站在桌椅上怒骂,无非都是借酒高兴或者消愁,不时有破碎的瓷器声响起,忙碌的伙计便奔入那边,收拾起来。
青龙站在楼前热情地招呼着每一位前来的顾客,瞧那眉开眼笑的面容和熟练的手势,早已是熟练非凡的掌柜架势,日进斗金的买卖,任谁都会笑灼颜开。
“掌柜的!
买卖不错啊!”
青龙蓦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回头就笑道:“谢公子大驾光临,紫云楼真是蓬荜生辉啊!”
“掌柜的才聪思敏,日日精进啊!”
谢钰笑咪咪地说道。
“公子真是折煞小的了。”
青龙听的鼻尖冒汗,笑道。
谢钰从怀中掏出一张发黄的纸张,塞入青龙怀中道:“秦淮河临岸宅邸,清静优雅。”
青龙听闻,喜出望外,要知道秦淮河两边都是以商铺为主,就算有宅邸,都是达官贵族的府宅,谁要在那置办产业,非富即贵,想不到少楼主能在那里为自己兄弟二人寻得住处,心中充满感激。
“楼上雅间有贵客!”
青龙手按在长衫上,高声叫道,那架势,让谢钰看得不由失笑。
迈着步子走进楼中,四处便有认识的文士官人上前见礼,打着招呼,这边相邀,那边相请,让谢钰脸上眉开眼笑,心里确不厌其烦,眼看楼梯都被堵个严实,难以上去,不由就高声道:“诸位兄台,谢某前来会友,还请高抬贵手!”
这些人真心相邀,挤在一起,早就满头大汗,心诚的比求神拜佛都诚,耳听这公子前来会友,有些眼亮之人就往后退,摇着扇子“哈,哈”
喘气。
有眼色的,就必须要没眼色的来衬托,感情这几个月城内迁来不少外郡的任官,公子少爷的一手拿扇,眉开眼笑道:“宋某家父新任祠部尚书,还请谢公子赏个脸,雅间一叙。”
谢钰呆在人群中,那真叫一个热,想挽起袖子,又怕人家笑话,耳听到这没眼色的家伙竟然拼起家世来,心中就不由失笑,此时的祠部尚书,就是后面的礼部,可这官职现下放在晋王朝,确是没多少权力,只是负责皇家的祭祀和一些礼仪的完善,感情这公子在这建康城中初落脚,想寻个倚靠,便整日呆在紫云楼中,想来也是个比较上进的官宦子弟,可咋就如此没有眼色呢。
刚想开口拒绝,便听楼上有人朗声道:“钰哥儿还在下面磨蹭什么,快些上来。”
抬头一瞧,正是那掩扇眯眼,明显偷笑的王毓发话,赶紧拱手朝众人回礼,提起袍子就蹬蹬蹬地上楼。
那宋公子哑然地张着嘴巴楞道:“这是何人,怎就如此无礼,人家在邀请谢公子,他插一嘴做甚。”
旁边有人赶紧拽拽他小声道:“那是王家公子王毓,字叔弘,官至黄门侍郎,王谢二府藕断丝连,岂是我等能攀附的,走走走,咱哥俩喝酒去。”
宋公子听了这介绍,才愤然地点点头,跟着眼前这个不想熟的介绍人转头上了楼,抱拳夸赞对方见多识广,确实见多识广,他没邀到谢钰,但人家确邀到自报家门的他,不得不说,这世道,没个精巧的心思要想走入这仕途,还真是混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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