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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楼上时,只见嫂嫂金莲散了头发,慌慌张张挡在那里道:“叔叔何来?”
武松大怒,推了一把道:“特来捉你们的丑事!”
说罢便要进楼上屋去,金莲跌了一跤,口中急道:“叔叔进不得!”
武松只道嫂嫂要让那奸夫先走,哪里肯听?抢进屋去看时,只见屋内放了一只浴桶,一名女子方才披了衣裳,身上、头上皆是湿漉漉的,只因衣裳湿了贴身,那身姿如何掩饰得住?
武松见了那女子,呆了一呆,眼光忙转过去,口中怒道:“你是何人?不知廉耻,在此做甚?”
那女子不慌不忙又将一件狐裘披上,金莲也争起来抢进屋内,挡在武松身前也怒道:“叔叔,这里是我的屋子,你这般闯进来是何道理?”
武松道:“听闻嫂嫂与个俊俏郎君私会,便来捉奸!”
金莲大怒,粉拳没头没脑的打了上去,怒道:“我这里是两个女子,哪里有什么俊俏郎君?!”
那女子穿好狐裘,上前拉开金莲,对着武松笑道:“武二哥,你说的俊俏郎君可是我?”
听得声音十分熟捻,武松抬眼细看时,忍不住张大了口,指着那女子道:“你、你、你是扈小哥?”
金莲怒意不消,推了武松出去道:“人家女子在里面沐浴,你闯进来作甚?快出去!”
便将武松推下楼去。
武松来到楼下坐了,心头兀自纳闷,过不多时,金莲与三娘下得楼来,只见三娘却换了套嫂嫂的衣裙,绾了发髻,虽未施粉黛,却是一位绝色美女来。
走上前来,三娘款款一礼后,笑道:“武二哥,实不相瞒,我其实是个女儿家。”
武松闻言,嚯的一声站起,瞪大了眼睛说不出话来。
金莲拉着三娘坐了,对武松愠道:“叔叔,三娘女儿身之事我来说与你听。”
当下便将三娘身世说了。
武松闻言,恍然大悟,急忙起身赔礼。
金莲看了三娘一眼,吃吃笑了一回,却忽然又板起脸愠道:“叔叔,你今日莽撞无礼,竟然将人家未嫁女儿身子看去了,坏了人家清白,该如何是好?”
武松闻言,手足无措起来,三娘却笑道:“嫂嫂你也休戏耍武二哥,他进来时,我已经穿了衣裳,不曾看见。
我已经有了婚约,与武二哥只是结拜兄弟。”
武松闻言,不知怎的,心头一震,有些郁郁不欢起来,金莲却道:“哎呀,不曾听你说起过,还道能撮合了来,与你做个妯娌。”
说罢金莲起身道:“三娘,你且宽坐,叔叔陪话,奴家去把三娘衣裳烘干了来。”
三娘却见武松有些尴尬,急忙起身拦住道:“倒也不必,我便穿了嫂嫂这身衣裳先回客店里换了衣裳来。”
当下便告辞先去了。
武松与金莲两个送到门口,金莲看了武松一眼,掩口儿笑道:“叔叔,一个女子与你结拜了来,都还不知。”
武松低头道:“嫂嫂说笑了。”
金莲叹口气道:“只可惜了,人家有婚约在身,可怜了我家叔叔还形单影只。”
武松忙道:“嫂嫂休说这等话,我只当她做兄弟。”
金莲又笑道:“没听说过男女能做兄弟的。”
见武松涨红了脸来,金莲道:“也罢,不说了,奴家去收拾一下,叔叔少坐。”
说罢径自去了,武松却立在门下久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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