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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达问道:“他少你房钱?”
小二道:“小人房钱,昨夜都算还了。
须欠郑大官人典身钱,着落在小人身上看管他哩!”
鲁提辖道:“郑屠的钱,洒家自还他。
你放这老儿还乡去。”
那店小二那里肯放,鲁达大怒,正待打时,只听扈三娘在门口笑道:“提辖少慢,我来与他分说。”
鲁达回头看时,只见扈三娘一身贵重服饰倚门而立,望着自己发笑。
鲁达喜道:“官人何以至此?”
扈三娘道:“昨日提辖与了盘缠给金老父女,想来便是今日离开,只恐这父女被人为难,特来一看。”
鲁达笑道:“与洒家想一处去了。”
扈三娘问那小二道:“你说那郑屠着你看管这父女,这郑屠是官府呢?还是公人?”
那小二看三娘穿得富贵,不知深浅,唱个喏道:“俱不是,只是欠了大官人典身钱须还来。”
扈三娘又问:“典身钱多少?契文何在?”
那小二道:“三千贯典身钱,契文在大官人处。”
扈三娘却笑道:“你教他拿契文来看,若有时,那三千贯我自替他还了。”
鲁达听了焦躁起来道:“官人,那三千贯郑屠不曾与金老,何须真取来还他?”
扈三娘却道:“提辖有官职在身,此等事上须仔细,我自有计较,管教金老父女安然离开。”
鲁达只得依言,教金老父女暂且在店里歇息,那小二唤来一个伴当去请郑屠。
扈三娘又问小二道:“店中有甚吃食?但有酒肉时,卖来吃些。”
小二道:“有新鲜羊肉,酒却是些浑酒。”
扈三娘取些散碎银子在桌上道:“浑酒难以入口,将这些银子去买些好酒好肉来,多了算你的。”
小二欣喜,见他阔绰,只当是贵人,接过银子,教其他伴当看住几人,自去置办酒肉。
少时,小二将来好酒好肉并蔬菜果品几味,满满按了一桌,三娘自坐了主位,请鲁达坐了对席,金老父女下首相陪,便吃喝起来。
鲁达赶早出门,腹中正饥饿,挡不住美酒,三娘劝来时,便也吃喝起来。
一炷香功夫后,那郑屠才带了两个小厮到来,进店只见鲁提辖对席陪了一位贵人,模样清秀雅致,一身行头贵不可言,又听小二言语,这人出手阔绰,暗想道:“如此富贵打扮,出手又阔绰,还有本州提辖相陪,却不知是哪家小官人在此?”
见郑屠到来,鲁提辖横眉怒目,郑屠上前赔笑唱喏道:“原来是提辖在此,传话人也不仔细,若知是提辖召唤时,定然是赶马前来相见,劳提辖久候了。”
鲁达冷哼一声,去不答话,扈三娘道:“你便是郑屠?”
郑屠赔笑道:“正是小人,却不知小官人是哪家衙内?”
扈三娘道:“我是东京汴梁来的,名讳你也休知。
我只问你,这金老父女两个,你缘何拘禁在此?”
郑屠不知深浅,不敢造次,只赔笑道:“小官人不知,这金老三月前将女儿典身与我,我自家将出三千贯与他还债,三月后金老汉自想带了女儿要走,因此追问他还那三千贯典身钱来。”
扈三娘冷笑道:“典身契文何在?”
郑屠道:“俱在家中。”
扈三娘道:“取来我看,若没有时,定然告官,教你吃个掳人勒索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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