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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道:“官人面相俊美,一望便不似行走客商,是以未曾安排。”
三娘笑道:“那黄泥岗虽然多有强人出没,平素没人往来,但你们在那里干这大事,周遭没个望风之人也是不妥,我身手还算迅捷,就四下望风好了。”
吴用赞道:“官人心思细腻,小生都忘了此节,那黄泥岗虽过往人少,也并非无人过往,若正下手时,被人撞见,定会事败。”
晁盖大喜道:“正是如此,就有劳扈官人在黄泥岗周遭巡望,下手这等粗鄙之事,我等来做。”
三娘笑了笑,颔首应了,心头却想:“当初只看这一段时,还真替几个捏把汗,几个人就这般去智取生辰纲,左近也没安排个人把风,真个是贼大胆。”
跟着又道:“此去黄泥岗动手时便是聚在一处,但须得分成几拔来走,否则一路上七八人一起,又推贩枣江州车儿,甚是扎眼。
而且大家装束不必变来,各自打扮行走便了,到了白胜家中再行换装也来得及。
那江州车儿先教推去黄泥岗道边藏了,用时取出来便可。”
吴用一拍大腿道:“官人说得是,险些误了大事。”
三娘肚子里好笑,这智多星真是只管头面,不顾身后。
当下商议定,白胜与刘唐推两辆江州车儿先走,到安乐村排铺前路。
公孙胜与三阮四个亦推了三辆江州车儿,做第二拔上路,晁盖、扈三娘与吴用三个推两辆江州车儿最后赶来。
议定这事后,三娘又道:“一路上自带酒食吃喝,决不许进路上酒店打尖吃酒,更不要与人多话,以免露了脸面,教人记下,日后官府追缉起来时,被做公的问出端倪来。
既然不入酒店歇宿,便将就都在白胜兄弟家内安住下,得手后便回庄上来。”
吴用叹道:“官人真个儿心细,此等末节都能想到。”
扈三娘望着众人笑道:“不瞒各位,四年前劫了第一趟生辰纲的便是我,如今官府便连是何人动手都不得知,但听我吩咐时,各位事成后,都能逍遥法外,否则早晚被官府追缉!”
众人都是一惊,晁盖瞪大眼睛道:“扈官人,那趟原来是你下的手,难怪了。”
吴用也道:“有扈官人提点,必能成事!”
众人都轰然称是。
商议定后,便在晁盖庄上安歇一夜,翌日收拾停当,便分几拔人前后往安乐村而去,白胜与刘唐与两辆车儿先走,到安乐村排铺前路。
公孙胜与三阮四个推三辆车随后,做第二拔上路,晁盖、扈三娘与吴用三个推两辆车儿最后赶来。
路上行了几日,扈三娘、晁盖与吴用三个都不曾进路旁酒店打尖,都是吃自带的干粮酒水。
到了黄泥岗边来,循着记号先找到几个藏车地方将车藏了后,方才转到安乐村来。
白胜早在村口接住晁盖、三娘并吴用三个,只道其余人等都已在家中聚齐。
当下白胜引了三个到了家中,只见那白胜家中却是:泥墙草顶蔫纸窗,家徒四壁黑炕毡。
梁上鼠蚁蛛网密,后院蛇虫青草结。
白胜家中只有草房三间,他与浑家李氏自住了一间,另外两间,一间安排了公孙胜与三阮,已是甚挤,晁盖、吴用与三娘只得住最后一间。
当夜白胜自去买了酒食回到家中,各人饱食一顿后,三娘吩咐早早安歇,明日好干大事,各人都将就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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