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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如今忙着军中之事的他们会相信你吗?就算他们相信你去客栈调查此事,若是宇文达他们只是有事外出倒还好,可要是真的是被陛下抓去了,我们不就等于自投罗网吗?况且若是他们认为你是杞人忧天,等父亲与母亲回来了,你定又要被教训,被你弟弟嘲讽。”
邢氏冷静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什么都不做吗?”
邢氏低头琢磨了一下,转头对他说道:“你现在就悄悄进宫,去向陛下全盘托出此事,不过要把你参与的份尽量减到最低。”
燕攸大惊:“这岂不是要我出卖父弟吗?”
邢氏冷笑一声:“你想着他们,可他们何时把我们当做家人!”
燕攸闻言,咬着下唇,低头不语。
邢氏见状,继续说道:“你明明是国公府的嫡长子,那原该属于长房的荣阳堂却让燕政他们居着,而玘儿更是正宗的嫡长孙,可在府中活得还不如早逝的燕璋体面,更别说如今的燕琮了!
就算你们这事成了,以父亲母亲的偏心和你弟弟那『性』子,你觉得咱们能落得什么好处,只怕日后瑛儿嫁不得什么好人家!
再者你们要是真被陛下发现了,你就忍心玘儿与我们一起送死,瑛儿入宫为奴吗!”
听到妻子提到自己的一双儿女,燕攸忍不住握紧了拳头,自幼富贵的他不缺暖床之人,膝下却单薄,成婚近二十年,却只有燕玘和燕瑛这对嫡出儿女。
二弟燕政与自己差不多,生有早夭的长子燕璋和次子燕琮,不过看兄弟二人名字都是出自宗庙礼器,就知道燕子献想要次子燕政袭爵的期望,这也是燕攸夫『妇』最悲愤的一点。
“对,我要为玘儿、瑛儿考虑,我这就入宫!”
“等下!”
邢氏喊住燕攸,从书柜中拿出一木匣,交给燕攸:“将这些信笺带着,省得陛下不信你。”
燕子献近日陪着妻子淮阳大长公主前往怀朔镇祭祀其父母,燕政与其家眷自然跟随,为了避免途中出岔子,燕子献便将往日与高湜及与其他勋贵往来的书笺都交给燕攸保管。
燕政眼神复杂地抚『摸』着雕纹精致的木匣,再想到尚未的一双儿女后,目光变得坚定,将木匣收入怀中,转身大步离去。
※※※
邺宫,龙乾宫
“爷,尚书右丞燕攸求见。”
高纬玉笔一顿,茫然看向赵书庸:“燕攸是谁?”
赵书庸有些尴尬说道:“是虢国公的长子。”
“是吗?”
高纬低头想了想,可对燕攸大概是真的没多少印象,想了半响,也才想起自己堂姑确实是生有两子。
“传他进来吧。”
高纬索『性』也不为难自己记忆力了,反正他在散朝后特意进宫,必然是有事禀报。
燕攸行礼完,却不肯起身,连连自称臣有罪,高纬疑『惑』之余,也看到了他抱着的木匣,便问道:“你是为了这木匣进宫的吗?”
燕攸一边点头称是,一边将木匣递给赵书庸,并说道:“陛下看过里面的东西就明白了。”
高纬打开木匣一看,竟是一大叠信笺,而且最上层的一张上就有一个自己十分不满的老勋贵名字。
她立刻来了兴趣,将匣中信笺一一细看,结果看得自己火冒三丈。
“啪!”
高纬恼怒地将木匣重重拍上,死死盯着燕攸,咬牙切齿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
“陛下若是不信,大可去暗查,若有虚构,臣该甘愿受欺君之罪。”
燕攸将额头贴在地毯上,字句清楚地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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