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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氏的话还没说话,一侧那不急不缓的女声再次娓娓道来。
“夫休妻,有七弃,分别为:不事父母、无子、淫佚、不事舅姑、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你从未孝敬过公爹,甚至你夫君出钱供养自己亲爹都遭你反对,便犯了不事父母这一条,此为第一弃;
嫁予我哥多年,无子,此为第二弃;
对小姑、小叔二人动辄咒骂,挑拨,犯了不事舅姑一条,此为第三弃;
尚未查清便到处传言小姑不堪蜚语,犯了口舌这一条,此为第四弃;
为人凶悍善妒,家中被你一人惹得乌烟瘴气失了和睦,犯了妒忌这一条,此为第五弃。
这七弃,只要犯了一条便可休之出门,何况你整整犯了五条。
我哥不休你,换不来你的感恩戴德,相反变本加厉,你自己说,当休还是不当休?”
涟漪也不恼,就慢慢地说着,看着苏皓写着休书,休书写完了,蒋氏也傻了眼了。
猛然醒悟,噗通跪下了,“夫君,是奴家的错,奴家知错了,夫君千万不要休了奴家。”
刚刚是有恃无恐的干嚎,干打雷不下雨,如今真真的怕了,泪如雨下,将清早精心描绘的妆容都花了。
苏皓将休书交给涟漪,“涟漪,哥最近身子不好,这件事,交给你吧,哥主意已定。”
他知道,妹妹一定会处理好。
涟漪那好,点了点头,“哥你放心把,涟漪这就拿到衙门户籍官那里去。”
蒋氏彻底怕了,满色苍白,浑身颤抖,想站起来都站不起来,就这么跪着向前,“夫……夫君,奴家真的知错了,就原谅奴家这一回吧,奴家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奴家……”
苏皓闭上眼,不忍看多年的发妻如今的悲惨,但却心中坚定,必休不可。
“蒋玉芬,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吗?这个家,我苏皓一直很珍惜,不珍惜的,是你。”
蒋氏跪着爬了过来,连连点头,“奴家知错了,以后一定会好好珍惜这个家的。”
苏皓苦笑,“晚了。”
声音虚弱,却坚定。
一旁的涟漪垂下眼,确实,晚了。
当一个人将另一人的心伤透,便无法挽回了。
苏皓需要休息,涟漪知晓,本就失血过多,如今伤口裂开,又要做出如此抉择。
“雷子,叫人上来,将蒋氏拉下去,没有允许,不能踏入酒铺半步。”
雷子早就看不惯这蒋氏了,下楼一喊,刚刚那几个被蒋氏辱骂的小伙计也上了来,这回可不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直接拽着蒋氏的胳膊腿就向楼下走。
一个个心里都痛快着呢,惊叹着苏小姐就是苏小姐,不用脏话就能把这泼妇说得哑口无言。
刚刚楼上发生的一切事,楼下都能听见,众小伙计加上管事乔六都竖着耳朵听着。
蒋氏嗷嗷嚎着,挣扎着,见苏皓铁了心,她也不要脸了,在酒铺一楼就如同杀猪一样喊着,“苏皓你个陈世美,苏涟漪你个贱人,我蒋玉芬要死在你们这里,化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涟漪随后也款款下了楼去,微微一笑,“蒋玉芬,你可知横死者是要下地狱的,就你这品性,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会奇怪。
知道十八层地狱有什么等着你吗?有将人活活扔入油锅中煎炸的油锅之刑,有将人推上满是利刃的刀尖上的刀山之刑,也有将人从头皮开始活活剥皮的剥皮之刑,你确认,打算变厉鬼?”
古代人最信鬼神之说,很是怕下地狱受刑。
果然,那蒋氏的干嚎戛然而止,面色白了一白,随后又不要命似的尖叫,“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变厉鬼报仇,杀了你们,将你们苏家都生吞活剥!”
涟漪噗嗤笑了出来,“蒋玉芬,你知道道士是做什么的吗?是专门抓鬼的,他们有很多法器可将厉鬼魂魄打飞,永世不得超生,要不然,你变个鬼,我也正好花钱雇个道士做法,开开眼界。”
蒋氏彻底没招了,就如同苏涟漪所说,她家没权没势,生不能和财大气粗的苏家争,死,苏涟漪又不怕,她……她……
几名小伙计冷嗤着,趁着蒋氏愣神时候,将那蒋氏直接扔出了酒铺。
脸上被泪水化得五颜六色得蒋氏愣愣坐在酒铺门口,突然如想到了什么似得,嗷嗷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喊,“乡亲们,快来评评理啊,这家酒铺的东家苏皓是个陈世美,我蒋玉芬嫁来时一穷二白,如今他们有了钱就要休了糟糠之妻,乡亲们快来啊……这些不是人的畜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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