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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婴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君上。
方才,那两道阴寒凌厉的目光,难道,只是自己的幻觉?
那内侍显然也懵了,他爬起来,立刻声泪俱下的扑在死去的两人尸身上,痛苦流涕:“王上明鉴,奴才不敢说谎。
那日,就是他们对殿下动的刑,殿下定是记恨上他们了,才会痛下杀手。
可怜他们,一生尽忠职守,一朝含冤而亡,连个清明的归宿都没有。”
这番话,让其余老内侍俱是恻然,他们激愤的情绪,再次被点起来。
巫王冷眼瞧着,勾唇反问:“那根金针,是孤让晏婴带给世子,保持清醒用的。
论起凶手,孤也难逃干系了?”
原本喧哗的大殿四周瞬间安静下来。
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意外情况」。
那些老内侍却个个都是人精,自然明白这弦外之意,不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唯有那个伏地大哭的老内侍依旧不甘心的扬声喊叫:“若殿下不是凶手,又为何会畏罪潜逃?”
他句句说中要害,直指世子,其余老内侍嘴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同样想法。
晏婴反复打量着那老内侍,伤而不乱,悲而不慌,暗骂设局的人果然心肠细密歹毒。
“畏罪潜逃?”
巫王眯起眼睛,睨了眼那内侍,唇边溢出点点冰冷笑意:“谁给你的狗胆,容你如此以下犯上?”
那老内侍终于有些慌了。
巫王负袖,冷冷道:“拉下去,剐刑。”
惨叫声中,那内侍被强行拉了下去。
聚在殿前的一干人,俱是面色惨白,如置冰窟。
巫王挑眉扫视一圈,不紧不慢的道:“昨夜,世子生了重病,已被孤接到垂文殿休养。
尔等可要进殿搜查?”
这话听起来倒十分和善,老内侍们却面面相觑,哆嗦着比肩站着,无一人敢应声。
独孤信也会了意,大手一挥,几名侍卫立刻将尸体抬走了。
这场血案,如闹剧一般,草草了结。
巫王回到殿中,洗了把手,便若无其事的靠在藤椅中小憩。
晏婴心中有愧,扑通跪在地上,不敢言语。
巫王眉峰微皱,踢了踢他,冷笑:“晏公何时能做回马前炮?”
这日,还发生了第二桩令巫王头疼的事,就是夜宴初开,风国公主的仪驾还停在沧冥城外,公子子彦踪迹全无。
巫后与年迈的太祝令在司天监等了整整一日,都没能等到本该进行“问名”
与“纳吉”
之礼的两人。
老人家很不舒心,整个司天监都怨声载道,前来观礼的王公贵族及世家子弟更是因此吵闹不休。
重阳殿内,舞乐奏起,美酒佳肴已经次第摆上长案,诸事准备齐全,独独少了一对主角。
这宴会究竟开与不开,让忙活了一日的司礼官很是为难。
风国小世子最沉不住气,一听说自己阿姐还被晾在沧冥城外,当众就掀翻了长案。
此次,是巫国理亏,一干大臣虽是不满,却也不好发作。
满案美酒吃食滚了一地,装酒的铜壶,又恰恰滚到了季小将军的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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