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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尘心头被他沉痛的语气带得一阵滞闷,天帝对莲妃、太子对鸾飞,夜家男子当真个个痴情。
但夜天溟对纤舞情深,于鸾飞却难免薄幸,卿尘心思轻转,道:“既然如此,殿下何不帮忙找找离心奈何草的解药,以告慰姐姐在天之灵。”
夜天溟心底一凛,身上透出一丝危险的气息,但很快便掩饰过去,说了句:“我如何会有那种东西?”
如何会有那种东西,便是知道这东西了,卿尘感慨道:“看来明年今日便是我凤家姐妹两人的祭日了,不知纤舞泉下有知,又会作何感想。”
夜天溟狭长的眼中隐有怒意闪过:“你说什么?”
卿尘在他怒视中不经意地一笑,眉眼间尽是纤舞的影子,虽少了那份纤弱无助多了丝清灵,却叫人心底浩然翻腾,再挪不开眼睛。
话在将明未明间,卿尘看了看静卧的鸾飞,不知她现在是醒着还是睡着,淡淡道:“殿下是明白人,我也不绕圈子了,打一开始,殿下就没想过要给鸾飞解药吧?”
夜天溟扫了鸾飞一眼,又将阴柔的目光转回卿尘处:“鸾飞说过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生死无惧,还要解药做什么?”
卿尘瞥见鸾飞的睫毛微微颤动,慢慢踱步往旁边走去。
夜天溟既要看着她,便回身背对了鸾飞。
“有的虽亡难舍,有的却弃之如履,”
她不无讽刺地道,“虽是姐妹,看来却命不相同。
可怜鸾飞白白为你了,殿下对着她,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怜惜之情?”
夜天溟眯了眯眼睛,薄唇抿成冰冷的直线:“谁人能替代得了纤舞?”
他一步步往卿尘身边走来:“不过你倒是比鸾飞更像纤舞,所有像纤舞的女人,我都不会放过。”
随着两人逐步靠近,危险的感觉越来越重,自夜天溟那双妖冶的眸中,卿尘看到自己的身影渐渐清晰,而此时鸾飞的手,紧紧地,仿佛正用尽全身力量抓着锦衾,本已瘦削的指节苍白突兀,几乎将要断折,似已到了忍耐的极限。
卿尘惊觉若是让夜天溟知道鸾飞并无性命之忧,只怕会再施毒手。
心中电念闪过,她往后退了一步,伸手将门推开:“既如此,殿下也不必在此久待了,咱们移步说话吧。”
偏殿中少有人走动,长廊一片安静,只有的雪声入耳。
夜天溟阴冷一笑,将身上披风随手抖开,丢落在鸾飞身上:“纤舞最喜欢红色,今日便当我以此送鸾飞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举步迈出房门,卿尘悄然看了看鸾飞,随后掩门而出。
走出至春阁,卿尘正要抽身离开,不料夜天溟回头一步拦在了她身前。
她急忙往后退去,却发现身后是高大的楹柱,已然无处可退。
夜天溟却没有因此停下来,直把她逼至楹柱前,抬手一撑,将两人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盯着她道:“不必想法子躲我,你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卿尘凤目沉冷,熠熠和他对视,声音中丝毫不带感情:“凤家不过三个女儿,九殿下害死纤舞,利用鸾飞,如今又想娶我入府,是打算扳倒湛王,还是对太子赶尽杀绝?真不知殿下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
夜天溟身子向前一压:“本王是有情还是无情,你不妨亲自试过以后再说。”
卿尘将手中的奏章向前一挡:“殿下小心皇上的折子,若是弄坏了,你我谁担待得起?”
夜天溟往下瞥了眼挡在两人之间的奏章,空闲的右手缓缓将它压下:“我担不起,你也一样担不起。”
卿尘眉梢轻轻一挑:“那太子之事,不知殿下自问在皇上那里担得起几分?”
夜天溟慢慢直起了身子:“我担几分,凤家也就有几分,郡主不会想去自曝家丑吧?”
卿尘冷冷地将手挪开:“凤家这点家丑和皇家的比起来,不过寥寥罢了。”
夜天溟眼底竟又生出几分柔情,衬着那张绝美的脸格外炫目:“要说我无情,凤相也差不到哪儿去。
回去转告凤相,就说我不会亏待凤家,丧女之痛,自有相当的获益,绝不叫他亏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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