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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呼里的脸上有一条从额头直抵下巴的刀伤,被笑声扯着,就像毒蛇一般扭曲。
犹如食人野兽一般的血盆大口里,长满焦黄的脏牙,恶臭的口气混合浊酒的酒气,让人作呕。
“哪能呢,哪能呢,小的哪有那么大胆。”
胡兰山无视对方的威胁,像小丑一样陪着笑道:
“再说,我们汉人不善弓马,主子爷一只手就能打我们一百个,就算打听军情奴才们也做不了啥不是?小的们只是想着提前准备,给主子爷劳军,主子爷只能喝这土酿也是我们做奴才的招待不周不是?”
海呼里也不认为本地汉人敢对他们怎么样,不过,汉狗狡猾,如果把自己的行止偷偷报告给草原鞑子或党项蛮子之类,自己也不见得能讨到好。
海呼里是去年才继承他大伯的财产成为谋克,手下一共只有80户,勉勉强强200丁口,如果跟草原或党项硬碰硬,损失大了,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地位就会下降,甚至,自己的谋克说不定会被别人谋夺。
就像自己和阿玛一起夺取了大伯留给几个堂哥的遗产一样。
想到这里,海呼里冷笑着对胡老头说道:“别打听本将的行止,以后每年这个时候都备好上好酒肉就行了!”
“是是~~~一定一定~~~。”
胡兰山像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同时示意自己木纳的儿子赶紧给这个鞑子头领倒酒。
“还有,回去跟你家主子说,今年先饶他这一回,明年本将再来,他要出十个娘们!”
说起女人,海呼里的手下发出阵阵哄堂大笑。
汉女肤白貌美,身段柔顺,一直是部落民最喜欢的货物。
早些年这还不算什么,现在北方汉人十不存一,他们白山黑水间成长起来的猎人不善舟楫,也没法过江劫掠,新抓到的好货色一年比一年少,如今在关外,一个漂亮干净的新汉女,甚至能换一匹好马!
那胡老头暗暗叫苦,不敢应答——在他眼里,徐世杨是个年轻气盛的半大孩子,平常就喜欢吆喝什么“胡无人,汉道昌”
,最是重视人口,这次自己出来跟这伙女真鞑子“讲斤两”
,那小子坚决不同意送女人,宁愿加倍上贡粮食,还给了酒,但就是一个人都不愿意出。
作为堡子里常年跟各路鞑虏、好汉们打交道的“外交官”
,胡兰山当然知道,在鞑子眼里,汉女很值钱——仅次于牛马,略高于铁器。
如果不是眼前这支鞑子人马之前已经抢到不少人丁,胡老头觉得,这一次怕是都糊弄不过去。
而且,这一次过去了,下一次怎么办?
以徐世杨那个油盐不进的性格,死命顶着不给人口,引得鞑子来攻堡怎么办?
到时候,就不是5个女人可以打发的事了。
胡老头这边还在想着以后的事,海呼里喝了两碗酒,啃了一整条羊腿,再提起汉女,顿时觉得下腹一阵火热。
他挥挥手,招来牌子头(相当于五十户)兀鲁,大声吩咐:“去后面找几个汉女来乐呵乐呵!”
横着看足有两个人宽的光头咧开大嘴笑了一下,转身向关押生口的地方走去。
那里顿时响起一片凄厉的惨叫和女子求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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