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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滁压着情绪:“把你之前说的话,一字不漏的说清楚。”
杨国舅如何听不出这话里煞气?顿时惊得魂不附体,当机立断抬手一指远处那惶恐站着的韩吉,祸水东引:“太子爷明鉴,此事着实不干我的事,我也都是道听途说的。
是那韩吉,对是韩吉!
他自个酒后说的,说昔年长平侯府的嫡三女对他有意,还向他求嫁来着!”
眼见面前那太子爷眸光倏地盯向那韩吉,杨国舅嘴皮子愈发快了起来:“他自个还洋洋得意的在说,是他没那耐心等上几年等那嫡三女及笄,否则还有日后那符御史,以及那……什么事!”
明显感到落在身上的目光骇沉起来,韩吉吓得屁滚尿流的奔过来,嘴里只喊冤枉。
“殿下明鉴啊,是那杨国舅添油加醋,我,我真没说过那等大逆不道的话……”
杨国舅刚要反驳,晋滁却沉声叫来田喜。
“杨国舅回殿。”
杨国舅遂赶紧止了声,脚步匆匆的遂那田喜离开。
平地起了风,刮了地上的落叶,簌簌作响。
韩吉噗通一声跪下。
面对那太子爷明显露出的杀意,他哪里还敢隐瞒半分,忙将事情一字不漏的和盘托出,就怕再晚半步就被那喜怒不定的太子给挥剑怒斩了。
“太子爷明鉴,我那日就是酒后失言,多嘴说了两句当年的事……至于其他的,我便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说那般大逆不道的话啊。”
晋滁的手摸着腰间佩剑:“当年的事?”
韩吉吓得涕泪横流:“对……对,是当年的事。
我断不敢胡说,当年那符……就是长平侯府的嫡三女,确是有替长姐嫁到韩国公府之意,不过当时她年岁太小,此事也就作罢。”
见那太子爷似猛地怔住,韩吉急急解释:“当然她并非是看上我,只不过是为了她长姐而已。
殿下大概不知,昔年她长姐与那齐……”
“当年的事,你知道几分,就仔细说几分。”
晋滁紧盯着他:“尤其是你说她想替嫁的那部分。”
韩吉哪里敢不应,当即就倒豆子般将深埋心底十多年的事,一概倒了出来。
事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可韩吉却记忆犹新,实在是当年的事让他印象太过深刻了。
深刻的让他有时候都能从梦里惊醒,哆嗦好一阵才能从那噩梦里回过神来。
他犹记得那是个寒风凛冽的冬日,长平侯府的嫡二子与他花楼争风吃醋的时候打死了人,而被打死之人恰是他远房表侄。
也就因为这个缘故,长平侯府为了林昌熙的前程考虑,不得不应了韩国公府的要求,将他们府上的嫡长女,嫁与他为妻。
若没这档子事,他真是做梦都没想到,会娶到长平侯府的嫡长女。
想他在韩国公府排行为三,继承不了爵位,偏又鲁钝平庸没什么能力,若无机缘巧合,林家哪会选他做女婿?
有时候他甚至想,他那远房表侄真是死得其所了。
可就在他与父亲去长平侯府提亲这日,他在宴席中途出来如厕的时候,突然有一丫头匆匆过来,往他手里强塞了个纸条。
展开来一看,却是有人约他在湖中亭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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