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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营地内不许醉饮,但可小酌,而且有时有战略需要,因此并不缺乏酒水这东西。
九王爷看着那匕首正走神,胡涯送了一壶热酒进来。
“大将军,温酒!”
“放这里吧。”
九王爷并没有抬头。
胡涯见状退出营帐,放好门帘,并没有去后面的营内吃喝,而是同样拿了一壶酒,坐在帐外开始就着壶嘴喝。
九王爷坐在垫子上,靠着方桌看战略图,半晌后眼神依旧盯着一处没动,又过了好久,他终于放下手中图纸,将旁边的匕首拿在手中。
他将油灯又往面前靠拖近,匕首凑在灯下,他脱了刀套,拇指慢慢的侧摸刀刃。
仅仅是集市中买来的话……那抑制草又怎么解释?
九王爷沉沉一叹气,倒了杯酒一口喝完,接着又倒一杯拿在手中,对于这匕首的来历,不知该信还是不该信。
若是信了,这个结果就在嘲笑他,笑他当初太不信任那人,一点点情况就怀疑他,若是不信,这倒是肯定了他一直以来的决定,但是又有些不舍,若真是背叛,为何那人会这么痛快的放弃真真,离开上京,像是赌气,又像是为了证明什么。
不论是真是假,哪种结果都像是在嘲笑他,不舍得完全信任那个人,却又对那个人的决定感到不爽,若当初求他,他也许可以为了那个人再跟太后争取一下。
这个晚上所有人都闹得很开,唯独他一人觉得孤独,九王爷不知不觉喝完了一整壶酒,那把匕首也藏在怀中,那酒喝的身上有些热,但九王爷却觉得空落落的,还有些憋气。
不停的长叹气也缓解不了那莫名的空虚感,现在任何事情对他来说都提不起兴趣,他除了憋闷就是憋闷,索性走出营帐。
远处的营帐里面传出来闹闹哄哄的声音九王爷听得很真,他并不想去那里,于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再往前便是胡涯的小帐篷,九王爷的随从问道,“是否要传副将军来?”
“不用,”
九王爷摆摆手,“外面等我。”
“是!”
随从等在帐篷外,九王爷只身进去。
胡涯正在伏案书写,见到九王爷进来赶紧行礼。
“免了,”
九王爷道,“你我二人不必多礼,倒是你在写什么?”
“啊,是家书!”
胡涯看了眼信,往旁边挪挪,“刚好明日信使要返回上京,我想顺便拜托他帮我送封信。”
“哦?你爹娘到了上京?何时去的?”
“不是,”
胡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其实是写给方府的方老板,临行前我去方府辞行,问他怎么样才能让我回来后进方府,他说必须做到将军之位才能踏进方府一步,我又刚刚被提为副将,想写封书信给他,报告这个好消息。”
“因此你战场这么拼命,完全是为了这个?”
“呃……也不是,”
胡涯赶紧否定,“赶快结束这战事,让百姓安居乐业,才是我的目的。”
九王爷自行拿起那未写完的信笺,举在眼前粗粗一扫,“其实你也明白四哥并不会真的接纳你,为何还这般执着?也许他根本不会看你的信笺,更不会给你回信,你这么做无用功,到时没有预想的结果,这不白白浪费了精力!”
他将信笺放回原处,背着手踱步到帐子门口,没有掀开帘子,外面冷飕飕,帐子内虽热不到哪里,但也比外面强些。
胡涯跟着走过来,离九王爷三步远,“虽然知道我现在配不上方老板,但只要有他的承诺在,我便会去追求,只要有希望,就有可能达到目的,我这辈子没喜欢过谁,唯独他让我总是放不下,他让我奔着将军去,我就奔着去,他让我在家耕田,我便能在家耕田,只要能陪着他,做什么都可以。”
“你做的这些,他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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