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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梦醒来,有多少泪水,是这样在悲喜交加中流逝的呢?
陈诺将她往胸口紧了紧,拍着她瘦弱的肩膀,说道:“雪儿,不怕,有大哥哥!”
新年一过,已是开春了。
下了一场大雪,又接连下了五六天的雨。
这日,陈诺尚在县寺中处理公务,突然外面报说有清河广川来的国相姚贡的使者求见。
陈诺旁边正站着典韦,刚刚向他汇报完青州兵的训练情况,正在一边立着。
听到有使者求见,他也不好再呆在旁边,先自告退。
虽然这些日子典韦一直忙于训练青州兵,也很少在陈诺身边走动了,但保卫陈诺,监视部下的任务并没有因此而落下。
典韦有他的要忙,但他已经在短时间训练出了一批可用的亲信,典韦不在有他们保护在陈诺身边,更有一些刺奸在营中和县寺内走动,确保防止了其他奸细在陈诺身边的活动。
典韦即出,陈诺嘿然一笑,也就放下手头的竹简,让人请姚贡使者进来。
世人皆知,修县黄巾撤后,又有一伙黄巾转而奔袭广川,已围城达十数天了。
想不到姚贡这老骨头还真是又臭又硬,他居然坚持到现在才派人登门求见陈诺,也罢,暂去会会他的这个使者。
那个使者被叫上来,仍是端着一副派头,架子倒是不小,高昂着头颅,与陈诺说道:“广川之围陈将军想必是有所耳闻的吧,如今贼人围城不走,而且势头愈演愈烈,姚国相让我来问问将军,将军是何打算,为何至今不闻将军发兵相救?是欲坐视广川存亡吗?”
陈诺赶紧拱手,说道:“国相这话太严重了,想黄巾乃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我虽为一县小小之令,也有这个责任。
可问题是,我修县刚刚新被黄巾骚扰,城池已是残破不堪,正待急需修整;所谓攘外必先安内,我目下既为修县一县之令,当然先要为我治下百姓着想吧?想我自己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好,城池未葺,百姓尚未安抚,如何有心去管别人的闲事?所以对于广川之围,下官也是爱莫能助啊,还望使者在姚相面前美言两句才是。”
使者宽袖一扫,嘿然一笑,说道:“我家姚相早知道陈将军有此一说,必以其他借口搪塞。
也罢,姚相说了,暂不追究陈将军你发兵来迟的责任,让我转告将军,请将军令到之日,速速发兵广川,不可延误!”
使者说着,就要站身而起。
“令到之日?”
陈诺嘿然一笑,说道:“什么命令,请问姚相以何身份要求我发兵?”
使者拱手道:“自然是国相之令!”
陈诺摇了摇头,反问道:“哦?是吗?请问你家姚国相所领何地?”
“哼!”
使者鼻子一哼,袖子一拂:“陈将军你这是明知故问,我家国相自然领的是清河之国。”
陈诺连忙抱袖:“哦,清河国吗?可惜啊可惜,他既是清河国,那么也就无权过问我渤海之事,更没有权利调动我渤海之兵,就请麻烦使者转告国相大人,说我陈某实在爱莫能助了,请吧!”
使者一听,也立即明白了过来。
陈诺如今是修县县令,修县地处渤海,是不属于清河国的,照理清河国相没有特权是不可以跨郡调动他郡人马的。
使者碰了一鼻子灰,脸上一红,知道陈诺抓住这个理由是不肯发兵的了,更何况姚贡本来是理亏在前,谁叫他那时眼看着修县危机却是始终见死不救,此时也就别怪陈诺独善其身了。
使者无奈,手上一拱,也就灰溜溜的从陈诺这里出来,自回了广川。
对于黄巾军突然大举围攻广川,其实陈诺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没有谁比他更加清楚这伙黄巾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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