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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剑坠地,“啊”
毛颜盈惨叫一声,右臂已经血流如注,白骨也深深可见,连高纬宝蓝色常服和明黄色外纱也被鲜血溅红了一部分。
毛颜盈脸色惨白地抱着右臂,跪在地上,痛苦地低声呻、吟着,高纬却无任何怜惜之情。
大力掐住了毛颜盈纤长的脖子,高纬咬牙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居然要杀朕,是受何人指使。”
毛颜盈冷笑道:“我既然是和士开献给你的,自然也是和士开指使我的。”
高纬双眼微眯,手上力道加大,毛颜盈不由轻皱了一下眉。
高纬冷然道:“你把朕当傻子了吗,和士开怎么可能这么蠢,在尚未夺取兵权之前,就让你来刺杀朕,除非他是真的活腻了。”
毛颜盈虚弱地笑道:“高纬你确实是很聪明,难怪会这么年幼就当上了皇帝,可是你别忘了。
。
。
。
咳咳。”
高纬松掉了一些力道,好让她说话。
“自古聪明人都是难以长寿的,你的大伯二伯六伯有哪个是活过四十的,你的父皇也快了,你们高家的皇帝都不会是长寿的。”
毛颜盈突然看向高纬,一字一句地说道:“连你也是,你说不定连三十都熬不到,你就算杀了我,你也会很快在地府见到我的,到时候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的后妃子女为你难过,却毫无办法,哈哈。”
高纬手上猛然用力,毛颜盈使劲挣扎着,但很快身体就垂了下来。
高纬将毛颜盈的尸体扔到一边,从常服上撕了一块绸布,草草地将脖子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将玉柄剑插回了剑鞘,打开殿门,握着玉柄剑走了出去。
守在殿外的赵书庸看到满身血迹,脖子上还系着一块染血的蓝绸的高纬,惊诧道:“爷,您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你等会儿命人把隆庆堂清理一下,记住清理得干净些。”
“是。”
待着高纬身边这么多年了,赵书庸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恭顺地点头应道。
走进玉辂之际,高纬突然说道:“对了,还有那些隆庆堂的宫侍,也给朕处理掉。”
“遵旨。”
高纬满意地走进了玉辂。
天统四年六月二十五日,光猷毛颜盈失足跌入皇宫玉清池中,文睿帝悲伤不已,赐毛颜盈以夫人之礼厚葬。
同时隆庆堂众宫侍护主不力,皆被盛怒之下的文睿帝赐死。
天统四年六月二十六日,文睿帝于邺城东郊狩猎,却不料御马受惊,文睿帝跌落马下,所幸只是脖子被尖石划伤,未遭先帝孝昭帝坠马而英年早逝之祸,当日,文睿帝就被随行禁军急忙送回宫里疗伤。
天统四年六月二十八日深夜邺城皇宫乾凤宫
“不可能,你胡说,朕不会英年早逝的,不会的,啊。”
高纬突然坐起了身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这时,躺在高纬身侧的斛律雨也坐起了身子,还有些迷糊地问道:“阿纬,你怎么了?吓我一大跳。”
高纬虚弱地笑道:“没事,我只是梦魇了。”
“哦,梦魇了,那你梦到什么?”
斛律雨的眸子已经恢复清明。
“啊,我我忘了,你不用担心的。”
“忘了,哦,忘了也没事,反正你现在也睡不着,我正好有些问题要问你。”
斛律雨勾唇说道。
“呃,什么问题啊?”
高纬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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