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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傍晚日落西山之际,黎大隐才大摇大摆的出现在聚义厅。
坐在虎皮椅子上,一只脚搭在扶手上,另一只脚踏着虎头皮,闭目凝思似在回味方才春风一度的滋味。
这时黎萍儿走了进来,向黎大隐请示道:“哥,现今那叶宇已经到达山下……”
“哦?来得倒不慢,看来苏月芸对那小子真的很重要!”
黎大隐用右手轻轻地拍着自己的额头,随即又平静地说道:“不过这小子注定是人财两空,连小命也要留在这玉屏山!
萍儿,哥不想见到此人,此事就由你全权处理!
记住,只要那小子的性命,其余一干人等不可伤及!”
“哥!
这似乎有些不合乎道上的规矩,你瞧人家已经携带财礼拜山,我们却……”
黎萍儿觉得他们虽然是山贼,但是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叶宇对提出的要求是一一照办。
如今专程来到山下,公然失信他人也就罢了,还要二话不说就宰了对方,这的确是不合乎道上的规矩,更与清风寨的规矩背道而驰。
黎大隐没有过多的解释什么,而是站起身来走下虎皮交椅,背着手站在门口望着远处的晚霞,最后摇了摇头,神色略带挣扎的沉声道:“你大哥平生最讨厌文人,这你是知道的!
大哥我不想被这帮文人的酸腐之气,影响了自己的心情!”
兄妹二人脾性彼此都甚是了解,聪慧的黎萍儿又岂能看不出兄长眼中的那一丝挣扎。
兄长的挣扎无非是介于两难境地无法兼得,因不想亲自处决无辜之人,这才眼不见为净的将事情交予她去处理。
猜到了这一切,黎萍儿却没有当场点破,而是仍旧郑重地劝说道:“可是大哥,小妹觉得此事仍旧不妥!”
“为何?难道你忘了清流县的牢房中,还有几名兄弟终日受苦吗?”
黎大隐见妹妹今日与他唱起了反调,于是转过头来语气冷了许多。
可是黎萍儿却丝毫未有退让,而是劝诫道:“哥,万一我们杀人叶宇,那陆坤不履行承诺又该当如何?大哥你也知道,那知县陆坤可并非是纯善之辈!
不如将那叶宇掌握在手中,既让那陆坤投鼠忌器,也不会坏了我们的山规!”
“嗯!
妹子言之有理,看来是为兄救人心切欠缺考虑!
若不是我清风寨的几个弟兄还在狱中,为兄又岂会被那狗官摆布!
既然如此,就暂且留下那叶宇的小命,为兄也想见一见这个叶宇!”
略有释然的黎大隐心情舒缓了许多,随即吩咐传讯喽啰到山下通传命令。
……
叶宇坐在轮椅上由郭啸天推着,跟着引路喽啰上了玉屏山。
叶宇虽然知道深入虎穴形势紧张,但是他却强行压制内心的紧张情绪,脸上一直挂着自信的笑容。
沿着崎岖的山路蜿蜒向上行走,期间由于道路不平坦,郭啸天就背起坐在轮椅上的叶宇,向山上的清风寨而去。
虽然坐在轮椅上的叶宇背对着郭啸天,但是听着郭啸天粗重的呼吸声,叶宇心中感到一丝不忍。
如今他所坐的轮椅已经不是当初的木制轮椅,而是他花费巨资打造的铁质轮椅,这幅轮椅结构相当复杂,足足有一百多斤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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