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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他把晋二娘的那本产业清单朝脚边一丢,一边闭目养神,一边计算北上搬兵的时间和路线。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他又听到了晋二娘的声音,在那里道:“就是一堵墙而已,我已经说照数赔给你了,你还要怎么样?”
真是冤家路窄!
悦敏想,撩起轿帘儿看了看,见晋二娘正和一个中年男人吵架。
那男人看起来是个管家,身后带着好几个家丁,而晋二娘则有仆妇们簇拥,两边势均力敌,谁也不肯相让。
已经有好些人在围观,快要把路堵上了。
悦敏叹了口气,正想叫轿夫快点儿离开这是非之地,不想,那管家眼睛极尖,一眼就认出悦敏的长随来了,也因此猜到轿子里的人是悦敏,因此立刻颠儿颠儿地跑了过来,道:“给永泽公请安了。”
悦敏随便应了一声,根本记不起来这人是谁家的奴才。
他并不想耽搁,岂料那边晋二娘尖声笑着走了上来:“咦,大人还真的来搜查我家新买的宅院了?欢迎欢迎!”
悦敏厌烦无比,怒道:“我才没功夫跟你胡搅蛮缠——你们当街争吵,堵塞道路,还不快给我闪开了!”
“回永泽公的话……”
那管家道,“您……您大概不记得小人了。
小人是刘子飞将军的管家。
这里是我家将军的府邸——这个泼妇买了隔壁的宅子,一早上都在乒乒乓乓地乱敲,如今竟然把我家的院墙给砸倒了,这才吵了起来。”
“我又不是顺天府尹,没功夫理会你们这些鸡毛蒜皮。”
悦敏不耐烦道,“快给我闪开,否则他日我见了你家将军,自然叫他治你。”
那管家好是没趣,悻悻地让开一旁。
晋二娘还笑道:“咦,当真不搜查么?我可是打开大门欢迎大人呢——哎呀,如今墙坏了,说不定逃犯从我们家跑去刘将军家了。
大人把两边都包围了搜查吧!”
悦敏不再受她激,把轿帘儿一放,吩咐:“走!”
便欲拨开人群而去。
偏这时候,刘子飞从府里走了出来。
大概本是被争吵给惊动了,想看个究竟,但一眼望见悦敏的轿子,赶忙跑了几步来招呼:“永泽公一向可安好?”
悦敏见了他,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不是他没有脑子收了个来路不明的郭罡,也不会闹出今天这些事。
因此没好气道:“我安好。
你少给我惹些麻烦,我就真的安好了。”
刑部的人已经来刘家查问过关于郭罡的事,所以刘子飞知道悦敏所指为何,陪着笑道:“是,是。
我一定小心谨慎。
其实劫狱这事……实在……古怪得很哪……不知永泽公有头绪了没?”
“这事不是我份内。”
悦敏道,“自然有刑部、顺天府和九门提督衙门负责。”
“好……好……”
刘子飞道,“那……公爷慢走……”
跟着又骂管家:“一堵墙这么点事儿,闹得通街都晓得了,还堵住永泽公的轿子,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真要闹去顺天府打官司才好么?你还嫌我不够烦?”
管家本来以为是替主人逞威风,谁知竟被骂了,灰溜溜的低头不作声。
晋二娘道:“还是将军大人明白事理——我买这宅子是预备给我家少爷娶媳妇儿用的,风水先生说那墙上的雕花坏风水,我才叫他们砸墙,不想连将军家的也弄坏的。
这原是小妇人的不对。
反正我家也要把墙重砌,不如让那泥水匠先来替将军家修——如果将军不嫌弃——不然,您开口说个价,小妇人照赔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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