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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书生举着鬃毛刷子,费力的给一匹枣红宝马刷毛。
不知是嫌弃费书生的手艺,还是觉得急着出去好好跑上一圈,马儿一直在那里打着响鼻,并时不时的原地踩踏几步,显得有些焦躁。
心不在焉的费书生一边刷毛,一边忧愁的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不知她什么时候会来客栈呢?”
马儿兀自喷着鼻息,极为不安的刨了几下前蹄,忽然昂起头,咴咴的大声叫了一声。
像是被枣红宝马的焦躁感染了一般,整个马厩里的牲口都开始不安分的撞起了栏门,此起彼伏的叫声顿时响了起来。
费书生回过神来,慌忙丢下刷子,很是无措的摸了摸枣红马的脖子,急道:“怎么了怎么了?莫不是小生下手没个轻重,弄疼了你?吁——”
枣红马猛甩了一下头,嘶叫着高高扬起前蹄,一下就将近身的费书生撞在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
费书生顾不上疼,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见红枣宝马已经在马厩里不停的小跑起来,自己根本就安抚不下来,就愁眉苦脸的叫道,“这可怎么好?小生不会驯马啊……”
他急的原地转了两圈,忽然想起高师傅常与牲口打交道,定有办法让这些牲口镇静下来。
于是他不再犹豫,忙转身往外头跑去。
谁知才跑到马厩门口,就见门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堵高墙。
那墙壁上嵌满了青蓝色的瓦片,鳞次栉比的犹如鱼身上的鳞片一般,正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费书生停下脚步,心中疑惑,待要伸手摸上一摸,就见那堵厚实的墙壁发出嗖的一声,一下子就从门前滑了过去。
未等他反应过来,那墙壁已矮了下去,最后拖着一条大如磐石宛若鱼尾的尾鳍从自己的眼前游了过去。
费书生一时傻了眼,无声的张了张嘴,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接着他两眼一翻,登时昏了过去。
雷腾耷拉着脑袋,慢吞吞的游到了厨房后门。
和平时一样,此时的厨房后门仍是紧闭着的。
雷腾将头抵在雪地上,无意识的发出低低的一声龙吟,心中十分纠结该怎么叫青衣出来。
贸贸然敲门叫青衣的话,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莽撞而讨厌自己?还是等在这里,等她出来?不对不对,天气这么冷,外头除了雪和光秃秃的树什么也没有,她肯定不会出来的……
但是她总得挑清水用吧?所以说还是会开门出来一下下吧?
不过她很害怕自己的样子,一开门就看见自己会不会吓坏了?
唔——不如自己先躲起来,只把蜜饯糖果放在门口,这样青衣开门既不会害怕也能马上看见它们了。
自觉想到了好办法的雷腾一下子仰起头,抬爪就在自己的鳞片底下挠了挠。
蜜饯糖果都在他的百宝袋里头,只是这会儿他是龙身,爪子不如手好用,他着实费了一番功夫,才把那小小的百宝袋从鳞片底下勾了出来。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厨房的后门开了。
嗅到了青衣的气息的雷腾顿时慌了起来,前爪一个轻颤,那百宝袋的绳子被抖了开了,顷刻间,一堆的蜜饯糖果就那么骨碌碌的从袋子里滚了出去。
客栈外霎时就下起了蜜饯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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