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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陪着三奶奶。”
徐妈妈淡淡道了一句,就拿着手炉往宁华堂的茶水间走去。
她服侍了叶老太太大半辈子,早就将这大宅大院里的猫腻摸了个透,帮叶楠夕省去花蕊夫人的暗罚不怎么容易,但借个火却不是什么难事。
不多会,叶楠夕就抱上了暖烘烘的手炉在怀,然后看了徐妈妈一眼,轻叹地笑了笑:“祖母应当是想到,我一回来就会遭到夫人的为难,只是这才是开始呢,妈妈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吗?”
徐妈妈站在旁边,眼观鼻鼻观心,低声道:“三奶奶不需太过担心,之前外头就传出花蕊夫人苛待儿媳的话,如今到底是要顾着自个的名声,所以这顿罚站不会太久,不过是回来的下马威罢了。
至于以后,只要三奶奶事事小意,仔细不越雷池半步,就可安稳度日。”
即便不是太久,却也站了将近一个时辰,就在叶楠夕感觉脚差不多要麻掉的时候,那看门的婆子总算从屋里走了出来,行到她跟前道:“夫人才醒,只是眼下头有些疼,就免了三奶奶今日的请安。”
愣是让她吃了一个时辰的冷风,结果却连见都不想见。
这若搁到任何一个儿媳身上,都是非常下脸面的一件事。
并且这明显是一个风向,一种态度,满府的下人具看在眼里,以后该怎么伺候,大家心里都有数了。
只是叶楠夕却着实松了口气,要真让她去见花蕊夫人,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态度才正确。
无论花蕊夫人对她抱着什么样的成见和不满,但花蕊夫人对她来说,仅仅是个陌生人。
所以,这一句免了,对她无疑是天籁。
萧玄的院子因靠在府里的那片梅林,并且院也种了数株梅树,一进这院子,就能闻到一股似有若无的梅香,所以这个他的院子就以暗香院为名。
听说这还是萧玄自个给这个院子起的名,叶楠夕站在屋里一边轻轻跺脚去掉,一边在心里腹诽,一个大男人,却喜欢这么脂粉气的名,难怪会被人除去军籍。
“三奶奶,汤婆子来了,您先进被窝捂一捂。”
“徐妈妈呢?”
“妈妈在问小杏和小翠这院里的事。”
绿珠将踏上的两个引枕拿过来,放在叶楠夕背后让她靠着,然后松了口气般地道,“幸好这院里还有几个以前的人,不然有花蕊夫人那样的授意,三爷又不在,我和徐妈妈一时半会还使唤不动他们。”
这里,会比在叶家更艰难,叶楠夕心里自是清楚,于是看着绿珠道:“且忍上几日,这里终不是长久之计,无需跟他们多做计较。”
绿珠点点头,只是眼里却是透着几分担忧,但到底也没多说什么。
午饭毫无意外,迟了整整一个时辰,并且送过来后,已经全凉了。
绿珠不满地对那婆子抱怨一句:“这还怎么吃,菜和肉都结上油花了,而且三奶奶如今也吃不得这重油的东西。”
那婆子冷哼道:“有的吃就不错了,我这忙着脚不着地,你一个丫鬟还跟我挑三捡四,不想吃的话就扔了,没人拦着你。
我那还要准备晚上的席面,这可是夫人亲自交代过的。”
“绿珠,进来吧。”
这话就是在门口说的,叶楠夕自然是听得一清二楚。
片刻后,徐妈妈将一个正烧得旺旺的红泥小火炉拿了进来,叶楠夕笑道:“妈妈这又是哪里拿的,刚刚那包裹里可没有这个。”
徐妈妈一边摆好炉子,一边道:“总有人想多赚些银子,这不是三奶奶惯会的事吗,我不过是替三奶奶代劳罢了。”
“什么都瞒不过老太太的眼睛。”
叶楠夕说着这话时,面上的笑却是淡了几分。
既如此,一开始时她在叶家过得那么不易,为何叶老太太就不替她多说几句话,任由年氏的胃口一点一点地张大。
就算是隔水加热,但这饭菜的味道也有些不对了,叶楠夕勉强吃了个半饱,就放了筷子。
正要漱口时,外头那个叫小杏的丫鬟就捧着一个扁方的盒子进来道:“三奶奶,厨房那给送来一盒点心,说是特意为蓉姐儿的庆生日准备的,府里每个院子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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