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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底,是连星的生理期。
他不说,她差点都要忘记了。
读初中的时候,苏木白总会在“那几天”
准备好红糖姜汤用保温杯装好塞进连星的书包里,她每次都嫌重又害羞,坚决不肯背。
往往是她扔回给他,他再一言不发扣着她的书包塞回去。
从家里一路拉扯到路上,女孩子的脸慢慢染上羞赧的粉红,苏木白终于拗不过她,半恼半无奈地帮她一路拿着,然后在教学楼下分道扬镳时再扔给她,看她苦着脸傻站着,他远远地朝她挥挥手。
后来连星也就习惯了。
习惯到忽然有一天不习惯。
他成名离开后,再也没有人主动帮她准备红糖水,她在教室里疼得咬牙,发短信问他在干嘛,他直到凌晨三点才回复。
她翻来覆去地将他的短信看了好几遍,爬起来给自己煮了一杯姜糖水,惊得妈妈以为她中了邪。
那晚,连星睡得格外安稳。
好像还做了一个梦,梦见苏木白冷着脸去班里找她,隔着窗口将保温杯扔进去,将她的桌子砸出一个大洞。
早上醒来给年画打电话,说她梦见了小白哥哥,年画在那端兴奋地大喊,“我也梦见他了,咱俩真是心有灵犀,你这是想他了,我也是!”
连星说:“哦。”
心里却冷静地摇头,年画,我和你已经不是一样的想念了。
那时候的世界只有校园那么大,时间以一张张油墨味刺鼻的试卷作为度量单位,大片大片轻飘飘划过,她来不及细想,他一杯杯漫不经心的红糖水,意味着什么。
她很小便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以一个需要呵护照顾的妹妹的身份,这么多年过去,她也早是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溶于骨血。
他习惯性带着她,习惯性关心她,习惯性留意她的习惯,记住她的喜好,然而,她却只是他的习惯。
来不及互生情愫,他们之间的亲情就已浓烈到彼此不可替代。
他们的关系只能禁锢在这样的框架里,紧紧捆绑,无法向前。
她那些小心翼翼的情愫有如明刀暗箭,稍有不慎,便将这框架砍得支离破碎,以后一辈子都会裂痕犹存。
所以,她只能选择一个人的无望和痛苦,渴求有一天,默默忘记他。
但愿她的心事,从始至终,无人知晓。
把连星从回忆里拉回来的是付昱的声音,“妹妹你几岁了?”
“啊?”
连星没迷糊过来,顾天北帮她回答了,“在a大读大四,你猜她几岁了。”
“哦,我还在想她是初中生还是高中生呢。”
付昱一转眼,小声促狭道:“我以为苏木白有恋童癖。”
连星忙起身去了厨房。
“付昱你大爷!”
苏木白一根香蕉砸过去,被对方偏头躲过。
偏他得了便宜还得寸进尺,趁连星起身去厨房的空当小声问:“她都成年了还住在你这?虽说是你妹妹,可毕竟没有血缘关系啊,这……”
两根香蕉一齐砸过来,正中胸口,疼得付昱捂着胸口哇哇叫,顾天北顺势往他嘴里又塞了半个柠檬,“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我说错什么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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