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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想起来宁暨的那个舍长高星,平时对宁暨照顾管教颇多,跟个老妈子一样。
晏隋用手背碰着宁暨滚烫的额头,觉得现在自己很像宁暨的舍长,任劳任怨跟在宁暨屁股后面收拾垃圾不说,还要半夜爬起来伺候生病的宁暨。
床上的人眉头皱着,偏头,不愿被温热的手背碰,反倒是努力去蹭冰凉的湿毛巾。
晏隋收回手,又觉得面对生病的宁暨,人人都会变得跟高星一样。
半个小时后,宁暨的烧迟迟不退、
晏隋想带他去医院,但床上的人却在昏沉中坚称自己不用去医院。
他顶着一张烧得神志不清的脸,假装没事,慢吞吞道:“我没事,不用麻烦你,我睡一觉就好了。”
晏隋指着温度计上的温度给他看:“这叫没事?”
发烧的宁暨目不斜视:“嗯,没事。”
晏隋:“高三二模考试你比我高多少分?”
床上的人愣了愣,迟疑了片刻道:“……七分?”
晏隋想都不用想,百分百确定宁暨的还在发烧——宁暨居然迟疑了两秒才回到这个问题。
如果哪天宁暨对这个问题迟疑了好几秒,那肯定是脑子烧坏了。
但碍于发烧的宁暨把自己卷成一团塞进被子里,怎么叫都叫不出来,晏隋无法把蛄蛹成一坨的宁暨带去医院,只好守到了后半夜。
清晨,宁暨终于退了烧。
他醒来的时头脑仍旧昏沉,睁开眼看到床边椅子上抱着手睡着的青年时,愣了愣。
那会的天还未大亮,雾蒙蒙的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渗进来,斜斜地割下一缕金色的光,裁成一小段,印着青年眉骨深刻的脸庞。
仿佛是察觉到什么动静,抱着手的青年有些疲惫地睁开眼,同床上的宁暨对视。
“……”
半晌后,脑袋还有晕的宁暨,说自己昨晚出了好多汗,想洗澡。
晏隋:“退烧后的一天内最好不要洗澡。”
宁暨爬起来:“不要,我好臭,我要洗澡。”
他洁癖虽然没有晏隋那么严重,但也受不了浑身上下黏糊糊的触感。
晏隋皱眉,看着退烧的宁暨踢踢踏踏地踩着拖鞋,朝浴室走去。
晏隋开始觉得自己跟宁暨宿舍的那个老妈子舍友高星并不像。
因为宁暨会乖乖听高星的话,但不会听他的话,他在宁暨这里,似乎一直都是他在向宁暨妥协。
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响起。
晏隋站在浴室门口,脸色有些不太好,他说,“宁暨,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会妥协。”
浴室里水雾缭绕,在努力给自己洗刷刷涂沐浴露的宁暨脑袋有些晕:“什么拖鞋?我穿有拖鞋。”
晏隋:“……”
洗完澡的宁暨火速吹了个头发,脸颊发红,一头栽进软绵绵的大床,缓了一下,看到晏隋在客卧沙发前的会客茶几拆外卖盒,将热气腾腾的白粥盖子掀开。
这么看,照顾了他一晚上的晏隋好像也没那么坏。
宁静将脑袋埋进被子里,犹豫挣扎了片刻,终于慢腾腾地抬起脑袋,“问你个事。”
晏隋:“什么事?”
宁暨声音有点闷:“高二那年,在校外图书馆,你为什么不理我?”
晏隋:“不可能,你看错人了。”
宁暨声音更闷了:“骗子,高二有段时间你给我发作业的时候,脸跟个冰块一样,校内校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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