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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夫一甩鞭子,小厮急忙跳上车辕坐好,马车缓缓起步离开。
杜妈妈走回夹道,见四下无人,把帕子展开一看,里面一团暗红色的血痕,顿时唬了一跳,忙用自己的帕子包严实了揣进怀里,加快脚步回去。
安锦如这边已经现行回到院中,正遇到林大媳妇指挥仆妇们摆放金桂,便与她闲话了几句,又让夏青给赏钱。
“姑娘快收好了,可不敢再拿了,刚才杜妈妈已经给了钱让我们晚上喝酒了,那里还敢再收姑娘的赏钱。”
林大媳妇忙塞回到夏青手里,“就这么点儿活,又是咱们份内的事儿,怎么能收姑娘的两份赏钱。”
“都已经拿出来了,林嫂子就收着吧,我一直想拾掇拾掇这院子,到时候少不得要麻烦你们。”
安锦如手里并不缺钱,她也从不在这方面节省,钱是赚出来的,而不是在这种边边角角的地方抠出来的。
家里下人多,给些小恩小惠,虽说不能拉拢为己所用,但至少落个好名声,总归是没有坏处的。
襄荷从园子里回来,神色一直有些惶恐,还带着几分欲言又止。
安锦如之前就看到了,但碍着有外人就没理会,等林大媳妇走了之后,打算回房问问清楚。
谁知道刚一进屋,襄荷就扑通一声跪下,哽咽着说:“奴婢今日只是一时情急,求姑娘责罚。”
安锦如坐下问:“那你说说,我做错了什么我要责罚你?”
襄荷想到褚子谦是未来的姑爷,自己今天居然动手打了他,眼里早就噙满了泪,喃喃地说:“因、因为奴婢今日打了褚大爷。”
“你为什么要打他?”
安锦如又问。
“因为他要来扯姑娘的衣袖……”
襄荷说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猛地一亮。
安锦如见状勾起唇角,吩咐道:“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就狠狠地打!”
襄荷闻言破涕为笑,脆生生地应道:“奴婢记得了!”
杜妈妈从外面一头撞进来,急切地说:“姑娘……”
看到襄荷跪在地上,顿时收了声。
襄荷麻利地起来退了出去,还顺手给关好了房门。
杜妈妈上前,凑到安锦如边上耳语几句,然后把帕子掏出来给安锦如过目。
安锦如想接过去细看,被杜妈妈一把拦住道:“姑娘快别碰这东西,说不准是什么病呢!”
“这倒也是。”
安锦如点头,让杜妈妈找了个匣子,把帕子丢进去盖好,“妈妈,这匣子你先妥当的收着,我有用。”
杜妈妈点头应诺,入内把东西妥善收了。
安锦如手指轻叩桌面,心下盘算,褚家如今只有褚老太爷一个人撑着上下,他若是一病不起,褚家即刻便会如将倾之厦。
如今见他痰中带血,想必是抱病在身,退婚之事,说不定就要着落在这上头了。
想到这里,她吩咐道:“妈妈,你出去雇几个人,就说自己东家是个大夫,听说褚老太爷如今沉疴难愈,想趁机扬一扬名,但又怕出了纰漏,便先雇人前去哨探,出入褚家的大夫都要盯紧,若是能打探来有关病情的可靠消息,每条消息换一两银子。”
“姑娘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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