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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了缓语气,老胡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她不在了,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
你堕落至此,想要干什么?说句难听的,女人不多得是吗……”
就在他说出最后一个音节之后,整个空间似乎都凝固了一瞬。
紧接着,那个原本一直背对着众人、看起来十分邋遢的男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然拉扯一般,迅速地转过了身来。
只见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眼神之中透露出一种无法形容的锐利和凶狠。
那一瞬间迸发出的犀利目光,就如同两道闪电直直地射向了老胡,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彻底洞穿。
面对如此凌厉的目光,老胡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突然被一只冰冷的手紧紧攥住了一样,没来由地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
这种恐惧并非来自于对方可能会采取的实际行动,而是源自那道目光所蕴含的强大威压和无尽杀意。
那慑人心扉的目光只是一闪而过,邋遢男子再次附身过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老胡一口抽掉了半支烟,拿过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封看上去有些发黄了的信封,皱巴巴的。
“就你这种状态,我很为我干儿子担心。”
老胡叹着气说了一句。
邋遢男子没什么反应,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缓缓转过身,单手撑在床板上,“你,你刚才说什么?”
老胡把信封递过去,“前几天收到的信,是她寄给我的,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寄到了我新单位。
但是信的内容是写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邋遢男子伸手接过信封,拿出信纸,缓缓摊开,熟悉的笔迹,熟悉的文字逻辑,是项玉瑄。
“方炎,我隐瞒了你,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入伍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
不管如何,我会把他生下来,我会带着我们的儿子等你回来。
你牺牲了,我就把他养育成人送进部队!”
日期是方炎入伍三个月的时候,信中只有短短的这么两句话。
这是一封寄往部队的信件,但彼时方炎已经结束了新兵训练,被选入了鲲鹏集训营进行隔绝式训练。
信件被打了回来,项玉瑄把信件重新寄出,寄给了方炎的死党老胡,但那时老胡恰好换了新工作,信件经过辗转以及意外的遗忘,居然五年后的现在,才寄到老胡手中。
方炎看着信件发呆,嘴巴微张着。
老胡沉声说道,“我托人查过,项玉瑄是因为难产死在手术台上。
她为了保住你的骨肉,牺牲了自己。”
方炎目光呆滞。
“她是一个好女人,但是她已经死了,你要面对现实,振作起来。
为了儿子,你必须振作起来,你听见了吗?!”
老胡重重地说道。
方炎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喃喃地念了一句,“媳妇,我们有一个儿子……”
老胡突然站起来,扬手就甩了方炎一巴掌!
“你他妈的清醒点!
项玉瑄已经死了!
她已经死了!”
他抓住被他打得浑浑噩噩的方炎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你颓废了整整三个月!
够了!
已经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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