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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邪恶,她只不过化身为金甲战士,骑着一只头上有犄角身穿龙袍头戴皇冠的傲娇兽。
只是这梦的后半段……悲催了,那傲娇兽的脸一变,成了秦宓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不仅如此,大爷还追着她说要扑倒,美名采阴补阳,这下把闻柒生生给吓醒了,出了一身的汗,闻柒瞅着身边还睡着的秦宓一脚就踢过去,顾着秦宓的伤也没用多少力,秦宓竟没醒,大概昨夜被她折腾累了,闻柒窝着被子瞧秦宓,碰碰他的脸,摸摸他的眼睫,很想将秦宓扒了瞧一瞧后背的伤。
当然没有,她是那般打着关心伤患做足登徒子勾当的猥琐之人吗?果断不是啊!
起身时已经日上三竿,冬日将过,这太阳暖洋洋地从纸窗漏进来。
这阳光明媚的晌午,华乾殿主殿竟是关门闭户的,门口桂嬷嬷候在一边,闻柒上前,瞧了瞧里头:“姐姐醒了吗?”
桂嬷嬷回话:“娘娘受了些风寒,身子不适,还未醒。”
无波无澜,不疾不徐的语气,着实听不出端倪。
闻柒只是笑笑,漫不经意的语气:“哦,是吗?昨夜姐姐睡得沉,也不好叨扰,姐姐倒错过了一出好戏呢,夜里啊,望月阁闹了刺客,秦宓和常钰王都在,好生热闹呢,倒也只是有惊无险,说来我还在那刺客脸上划了道口子呢,不想竟是个美娇娘,我倒罪过了,叫人家怎么见人呢。”
说到此处,戛然而止,冲着桂嬷嬷吐吐舌头,“瞧我,大白天说这些有的没的。”
嗯,瞧瞧,这脸白的。
桂嬷嬷垂着眸子,脸色毫无血色:“七小姐人没事就好。”
“我福大命大。”
闻柒敛了敛神色,眸子转悠得快,瞧不清情绪,“既然姐姐睡着,我便不扰她了。”
将那锦绣琉仙裙递给桂嬷嬷,闻柒堆了满眼的笑意,“替我谢谢姐姐的衣裳。”
“七小姐严重了。”
闻柒摆摆手便欲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忽然一顿,回头过来:“嬷嬷跟着姐姐多久了。”
桂嬷嬷微微一怔,随即神色无常:“从娘娘九岁起,老奴便一直在身边伺候了。”
九岁?
那年好像闻华裳生了一场病,据说是怪病,据说外出就医了半年……
闻柒若有所思一番,感叹:“真久啊。”
十一年呢,多久啊,久得足够人忘记姓名了。
从主殿回来,才刚一只脚踏进寝殿的门,梁六慌慌张张就迎上来,一脸慌忙急事:“闻主子回来了,爷正寻着您呢。”
闻柒不甚诧异:“寻我做什么?”
梁六思前想后一番,组织了一下言语:“想是爷醒来没瞧见你。”
支支吾吾实在不好开口,补了一句,“不放心。”
闻柒愣了一下,随即笑得春风得意,眨眨眼,不怀好意:“梁六,你家爷以前也这么、这么——”
搜肠刮肚地想了想措辞,还是有点词穷,于是乎,很委婉地表达,“这么需要人呵护?”
梁六雷了个外焦里嫩,被口水呛住了:“咳咳咳。”
该怎么说呢,那些‘呵护’爷的人都入了土?不好不好,咱爷说了,不是粗鲁之人,冥思苦想一番,梁六道,“爷六岁就夺了北沧的兵权。”
六岁……
她倒想过,秦宓那双手必定是染了无数鲜血脏污才掌了这天下风云,只是未曾预料会这么早。
一国皇子,不过稚龄,便已能杀生予夺,北沧皇宫到底是个什么地方,简直吃人不吐骨头,他呢?又是历了怎样一番红尘俗世的劫才晕染出如今这一身惊心动魄的风华。
闻柒不敢想,心坎会泛酸,插科打诨得遮掩了眸中沉浮的暗影:“多出息一孩子,被我给糟蹋了。”
重重叹气,眼底倒露出些许哀婉来,“诶,可惜了。”
梁六也不说话,只是觉得主子这话三分假七分真,揣度不来。
闻柒刚推门进去,便听得秦宓闷声闷气地说:“闻柒,你去哪了?”
语气很怨尤,眼眸里毫不掩饰的失落不安,“怎么不和爷说?”
怎生她听出一股患得患失的闺怨味道?诶哟,小心肝受不住啊。
抖着手掀开垂帘,就见秦宓侧躺在软卧上,只着了一件素白的里衣,衣领滑落了将半,隐约可见里头光景,他正支着下巴瞧闻柒。
墨发半挽,闻柒还是第一次见秦宓如此不修边幅,真真……勾人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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