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签字笔在接触到宁欣怡的身体时,笔帽刚好脱落,白色的裙子上洒了一道细长的黑墨,她尖叫了一声,矫情地装出害怕的表情,并拉住了丁锐的胳膊。
丁锐转向我,皱着眉头说:“小爱,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打人。”
简直没有天理,他居然为了这个贱人来责备我!
我忽地从椅子上站起,指着他们大声吼道:“好好说?你们做的事好意思说出口吗?我还以为早都羞愧得撞墙死了呢,没想到还恬不知耻地出现在我面前,简直恶心透顶!”
“小爱,能不能小点声?你这样小题大做,弄得人尽皆知,对谁都没有好处。”
丁锐苦着脸,隐忍不耐。
他轻描淡写,说得好像我在无理取闹,我看见自己的手在不停地抖,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
也不管桌上是什么文件,我胡乱地抓在手里向丁锐的身上一通乱打,不想宁欣怡却上前一步,挡在丁锐前面,颇有英雄豪杰英勇就义的气势。
“小爱,你要做什么冲我来吧,不要为难丁锐。”
呵呵,好一对情深义重的鸳鸯啊!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反而成了阻挠他们坚贞爱情的恶人。
面对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我百感交集,十六岁那年,她成了我的同桌。
那时的我们好得和一个人似的,一块面包分着吃,一条丝巾轮着戴,就连收到了男生的情书,都要跟对方分享。
可是十年后的现在,她却睡了我的男人,并且还站在我的面前,跟我叫板。
我强忍着心脏两百脉的跳动,指着她说:“宁欣怡,亏得我拿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你扪心自问,这么多年,我萧小爱是怎么对你的?世界上这么多男人,你为什么唯独要找丁锐?”
宁欣怡甩了甩满头卷曲的短发,仿佛做了什么极其艰难的决定一样,又扬起下巴,“小爱,我承认,从道义的角度讲,我这么做的确对你有所伤害,不过感情这东西是很难自控的,我也没有办法。
如果你觉得要我做什么补偿的话,尽管提出来,我尽量满足你就是了。”
哇塞!
她的口气和丁锐一模一样,避重就轻,就像一个孩子抢了同学的橡皮,弄脏了之后说,大不了我赔你一块,稀松平常。
最可气的是,她竟然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错,说得犹如十八岁的少女无意间撞见了高尚纯洁的爱情,难以自拔似的。
我只恨自己瞎了眼,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朋友?竟然可以无耻到这个地步!
“满足我?呵呵,我萧小爱堂堂正正,还需要一个小三儿来满足我?”
我上前一步,指着她的脸质问,“宁欣怡,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特么还要不要脸?”
没想到她却用鄙视地目光挖了我一眼,低着摆弄着涂得花里胡哨的指甲,“萧小爱,咱们有理讲理,爆粗口可就不太好了。”
尼玛,偷了别人的老公,还指望口吐莲花还为她歌功颂德吗?从前我真是眼拙,愣没发现她脸皮这么厚。
我一把拽住宁欣怡的衣领,两眼冒着怒火,“我真是后悔,早知道你这么狼心狗肺,不如把你扔到大街上自生自灭。”
她不客气地打掉我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我抓皱的衣服,冷冷地说:“萧小爱,别动不动就提八百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我可是给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
我气得全身发抖,发疯一般扯过自己的拎包,底朝天用力一抖,“当啷”
一声,一把明晃晃的菜刀落在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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